卢大头果断认错,没有丝毫迟疑跟不服气。他是打从心里头服软。
陈观楼冷哼一声,不厌其烦地说道:“记住,只能吃一家。吃了东家就不能吃西家,分了钱就不能再拿外人的钱。做生意讲究细水长流,同理,天牢从犯人身上搞钱也要讲究细水长流。不能把路走窄了。我们将信誉做起来,名声打出去,将来犯人下了天牢,就会主动配合给钱,给的爽快,我们也能省却许多事情。双赢的事情,你给我搞两头吃,找死啊!”
“不敢,不敢!那不是……积重难返,旧习难改。不过陈哥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绝不吃两头,绝不随便拿外人的钱。我知道外人的钱没那么好拿,轻则丢了饭碗,重则丢了性命。我没那么傻。”
“你知道轻重就行。下去吧,五十遍,一遍都不能少。不认识字,就找钱富贵,或是请教穆师爷。”
“是是是!”
卢大头忙不迭的退下。心道陈老大的官威是越来越重了,官架子也是一日大过一日。惹不起!
陈观楼没觉着自己有官架子。他和兄弟们依旧是一个锅里吃饭,没搞特殊。却没发现,下面的狱卒越发服气他,同时也畏惧他。以前还有狱卒胆敢在他面前开玩笑,现在已经绝迹。大家都摆正了态度,官就是官,卒就是卒。
一天之后,肖金给了一份可疑名单,只是可疑,还没抓到证据。
武班头那边有人告密。武班头也没瞒着,第一时间报告给陈观楼知晓,“我手底下的王小二说,前两天从赌坊出来,看到石班头手底下的一个狱卒,跟肖班头手底下的某个狱卒躲在暗巷里鬼鬼祟祟,他就顺耳听了几句,提到了钱。别的就不清楚了。”
“这两个狱卒的名字给我。”
武班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报出了两个狱卒的名字。
陈观楼拿了名字,直接交给刑房,让刑房的人负责审问。他不过问具体的过程,他只要结果。
老张头接了他的差事,他都不用动手,就往那一坐,手里拿着刑具,一言不发,就能吓得胆小的狱卒尿湿裤子。
老张头的‘丰功伟绩’,所有的狱卒都清楚,并且部分狱卒还亲眼见证过。
陈狱丞将老张头请出来办这桩案子,明显是要较真。不查出真相,决不罢休。有人扛不住,开了口。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就会有第二个。
事情的全貌很快拼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