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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东宫的书房里,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正在焦躁的来回踱步。
“孤的令牌怎么会落在白都联的手里?!”
伴随着“咣”的一声响,摆在高几上的花瓶被太子来不及刹车的步伐撞了下来。
谢侍讲和几名东宫的幕僚都跪在地上,忍不住用袖子擦去额角的冷汗。
“太子殿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令牌啊!”一名两鬓花白的钟姓幕僚跪着上前两步,“殿下知道现在怀京的传言都变成什么样了吗?”
被挂在城门上的刺客腰间,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了太子的令牌,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至少在民众心中,事实就是太子派了刺客去揽月庄意图杀害“假的”安国郡主。
紧接着又来了一出“上天告诫”,说圣女中了邪祟,御言有误,日食的日期是十月初一而不是九月三十。
那一团莫名其妙的火,就像是在昭示着将有大祸一般,根本没有人会怀疑那块布上写的是假话。
既然圣女御言有误,日食的日期都错了,那么安国郡主是不是真的没有死?揽月庄上住着的那位根本不是假的,而是真真正正的福星?
但是太子殿下却要派人去杀了真正的安国郡主……
“外头不少人都说……都说……”钟幕僚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说太子殿下要不就是被圣女蒙蔽,要不就是也中了邪祟……”
“胡说八道!”太子气得脸都紫了,把桌子拍得梆梆响。“孤明白得很!全都是白都联的计谋,全都是白祈天的手段!”
“殿下,殿下!”谢侍讲连忙上前道:“问题是,现在恐怕陛下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太子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道:“孤劝过父皇,不要赶尽杀绝,可是父皇不听,一定要孤派刺客出去。”
“哎呀我的殿下!”谢侍讲急了,“您还不知道陛下那个脾气吗?”
刷的一下,太子的脸变得煞白。
他不由得捏紧了正在浸出冷汗的手心,一直盘旋在心底的不甘与愤怒涌上,但更多的还是惧怕。
父皇一直以仁君标榜自己,但凡事太注重形象就达不成目的了,所以需要一个得罪群臣手段强硬的角色,那个角色就是他这个太子。
他的嚣张跋扈,他的蛮横不讲理,都是为了达成父皇想要的目的,那些明面上所谓的太子拥趸,实际上都是父皇的人。甚至世间百姓只知道父皇仁慈,提起他这个太子便顿时色变。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反抗,因为他作为太子所拥有的一切,全都牢牢握在父皇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