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惟寿。”出人意料的是,梁帝打断了任惟寿的说话,他眉头皱了一下,看向任惟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你也只比寒儿小一岁,怎么如今越发闹腾,寒儿身体不适,还要分心照顾你。”
或许是因为从前的兄弟相争,让梁帝更喜欢率直的人。
比起任惟寒的安静稳重,梁帝从前便更喜欢活泼开朗的任惟寿。
这样为了任惟寒训斥任惟寿,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任惟寒听着梁帝对自己的维护,忽然有了一丝不真实感,他垂下眼睑,未敢将心事外泄。
如果询问这次的历险让任惟寒学到了什么,那他绝不会介意给任惟寿实践一次。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是儿臣心中太焦急了。”没想到吃瘪的是自己,任惟寿看着任惟寒故作娇弱的模样,几乎咬碎了牙。
好,好极了!现在倒是聪明了,心野了,这般故作姿态,一副他欺负了谁似的。
皇宫之中的人,谁没有几副面孔?
任惟寿虽然心底鄙薄,但面上却做足了关心的模样,又是着急太医磨蹭,又是惶恐任惟寒身体不适。
见任惟寿没有为此吵闹,梁帝皱起的眉头倒是松了一些。
比起之前的咄咄逼人,盛气者低头更显得弥足珍贵。
“父皇,”眼见梁帝态度松动,要演兄弟情深,任惟寒自然奉陪到底,他苍白着脸,勉力勾起一个笑,似乎生怕梁帝责怪任惟寿。
“三弟只是关心则乱,您莫要责怪他……咳咳……是儿臣不好,让大家费心。”
那说话语气委婉柔弱,叫任惟寿愈发恼怒,但梁帝看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笑。
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叫梁帝心中舒坦:“莫要逞强,朕怎会与你们计较这些。”
两人的交锋都藏在暗地里,任思瑶倒是转头看了一眼任惟寒,心中思量着什么。
诊脉的太医简单地把完脉,禀告道:“皇上,二殿下,太子殿下身弱体虚,臣观其脉,像是失了气血,故而昏眩困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