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伪装能好成什么样呢。
或者说,他之前认为一个人的治愈能力能有多强呢。
九白还记得刘崇一被击毙后,他身体大愈,在青州又换了崇尚民主的政党上去,与淮南保持和平,北方一带基本安定,他心情很高兴,喝了很多酒。政党的领导人听闻他夫人抱恙已久,有意做媒,选了两个妩媚多娇又带着清纯的女子陪酒,而那领导人也不知道从哪听闻的督军喜爱蓝色,所以那两个女孩子都穿的蓝色。
他坐在下首,本以为他会怒的,但他仅仅淡淡道:“我夫人也喜爱蓝色。”便笑纳了。
给他的感觉便是,他在怀念,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毕竟当时她已经走了三年多。时间刚好和他们的婚姻时间一样,像是两讫了一般,他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或许再深情的人也等倦了。
后来他回了淮南,他留下驻扎,临行前他第一次问他。“你是不等了吗?”
“等有什么用。”他用很慢的语调说,无波无澜,然后上了车。
其后,他便好像真的不专注等了,忙碌于各种各样的联盟、战事会议之中,一刻也闲不下来,比她没走前更加振作,更加积极,春风得意,威名四海,什么似乎都唾手可得。
荣耀落了满身的时候,孤独也落了一地。
偶尔他也会想,如果他不再去找的话,她又不回来,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不仅他这样想,他知道席叔母也开始频繁的邀黎菀来淮南,也开始留意淮南各大名门闺秀。他什么都不管不问,独自向前。
而昨天,他发现他不是向前走,他是死在了过去。他不是在治愈自己,他是在伪装。
他拉开抽屉的时候,瞳孔一缩,被摆在整整齐齐抽屉的最里面最角落里的四方照片,已经是一沓厚了,而在四方的照片下面是年份,第一张是乙亥年,也就是五年多以前。
他执起第一张的照片,是个一个独自女子站在邮轮上一艘前往日本的邮轮上,远远地很模糊,不过依稀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面的……慕晴好。
九白饶是再镇定,脑子轰的一下似是要炸开,胡乱翻了几张,黑白的颜色,上面是都是同一个人,或喜或笑,或一个人,或两个人。
这里的每一张,每一张上那个英俊的男人都在看向她,目光温柔,一直在笑着。
九白觉得不可思议的很。无论是照片,还是照片的内容。而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事,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她在哪?!
他一直在看着,照片中的两个人的同框。
他囫囵翻了几张,想迫切的了解现在她在哪,直到最后一张,他愣住。照片中的两个人,不在并肩,不在对坐。
是在日本的广场,他吻了她的额头。身后是被惊起的和平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