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西市,房玄龄不解道:“张兄为何要与一个商人结交?这商人乃是四民之末,张兄若是想要白叠子,自可以直接让他去找。”
不光房玄龄会有这种不解,换成朝中的其他人都会有这种不解。
古代四民指的是士农工商,出仕为官排在首位,四海为商排在最末位,商人一直都是官员看不起的存在,其地位比农民还低。
商贾虽然有钱,但是穷的只剩下钱了。
加上唐朝有规定,官员禁止经商,许多正派官员对商贾更是鄙视,不屑于与其结交。
张勉如今的地位,却要与一个波斯商人结交,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张勉哈哈一笑:“你以为商人是四民之末,实际上商人的作用极大,只是你看不到罢了。”
“此话怎讲?”
“自商鞅之后,历代重农抑商,对商贾的打压政策不在少数,即便是长安城,也只有西市东市允许经商。你说,历朝历代重农抑商的打压之下,商业非但没有衰败,反而越来越繁荣,这是为何?”
“因为商贾眼中只有利,不惜为钱财铤而走险。商人重利而轻义,素来为士林所不齿。”
“刚刚你也说了,商贾会不惜为钱财铤而走险,只要有钱,这些人能为你做很多事情,而且是其他人办不到的事情。”
“比如这些白叠子吗?”
“算是吧,你想想,倘若没有这些商队四处经商,你身在大唐,如何能用到来自波斯的餐具?波斯人又如何用上大唐的陶瓷丝绸?”张勉缓缓说,“放眼世界,商贾不止是财富的追逐者,同时也是不同文明和文化的交流者和传播者,更是促进者。由此观之,商贾并非那般不堪。”
房玄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觉明历道:“张兄说的,房某都听不懂,不过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还是张兄的境界高啊!房某望尘莫及!”
“哈哈哈哈,总之,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商贾占据着国家很大的一笔财富,倘若把这些人利用好了,将会利国利民,利用不好,造成垄断,如同吕不韦囤货居奇,这就不好了。”
“经过张兄这么一说,似乎昔日为人不屑的商贾,果真是有大作用。张兄看问题竟能如此透彻,能与张兄交谈一番,真是受益匪浅啊!”房玄龄称赞道。
“唉,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为的是天下安康,等大唐百姓都能穿上棉衣,我大唐才能真正做到百姓衣食无忧啊!”
“张兄忧国忧民,总能心忧百姓,天下百姓都在感激您啊!”房玄龄说道,“张兄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现在正是暖春,种植棉花的大好时节,我准备将这些棉花带到山东去种植,那儿的条件适合棉花生长。”张勉掂了掂手中的袋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