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溪把红绳在手腕上绕了绕,白衣上落了浆点,如同雪中枝头盈盈的花,他淡淡说,“血河中有遇到湮烬之,从他手中抢来的。”
抢?
宣斐皱眉道:“那他现在……”
“不知,”褚长溪道,“可能还会遇上。”
他如此坦白反而让人深信不疑,湮烬之本就打算以放出邪魔威胁褚长溪,怎会不来。几人忙扫视身后众人,视线严峻。
而混迹在人群中的黑衣人,远远望着褚长溪绕了红绳的手腕。
眼尾若隐若现的红枝,笑意在眼角缓慢靡艳开。他也不知什么心情。
褚长溪拿他的剑原来这个目的。他使别人的剑也能使的惊才绝艳,颠倒众生,褚长溪名传仙门第一人,从来都名不虚传。
当年初出魔域,未经人心叵测,满腹真心。为这样一人一见误终生,不是没有道理。
可如今……
湮烬之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笑意淡尽,只剩凝固到可怕的森冷。
……
众人跟着踏上岩道,各色仙门服饰里,唯那抹白色一举一动都万众瞩目。
有女修双手捧脸感叹,“仙尊也太好看了。”
她身边是同门师兄,严肃道,“你就别想了,看见他身边那些人没?哪一位不是天之骄子。”
“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不是朋友吗?”
“呵,那位仙宫神女可是跟仙尊有过婚约,你比之她如何?”
女修快气哭了,“那不是退婚了吗!”
湮烬之在凄哀的女声中将视线从绕腕红绳上收回,四下一望,几乎所有年轻修士望向前方白衣身影时,或是明目张胆恋慕痴迷,或是羞涩双颊绯红。
湮烬之心下不悦,眼神一瞬极冷,手指虚握了两下,才忍住将这些人的眼珠都挖出来。
褚长溪是他的。
他纵然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