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晔起身让开琴前的位子,示意她坐下。
“殿下是要我弹吗?可我自小学的是琵琶,琴艺实在很一般啊。”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而已,你随便弹弹就好。”赵祁晔从腰间取下他那支竹萧,低头问正在侍弄琴弦的容清浅,“你想弹哪首曲子?”
“嗯……”容清浅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的说,“我想学殿下那日在荷风湖吹的那首曲子,殿下且吹着,我拿琴来和殿下好不好?”
赵祁晔点头,然后便站在她身侧吹起了初见时的曲子,那曲子是赵祁晔自己写的,她只听过一次就记了个七七八八,竟能很流畅的和着,琴箫和鸣,响彻在清黎观的涧流山石间,到最后容清浅渐渐熟悉了曲调,慢慢反客为主,开始引着萧声走。
一曲之后,赵祁晔忍不住称赞她,“你这样的琴技已很是难得,是师从哪位名家?”
“琴是跟着我父亲学的,不过教我琵琶的石夫人曾经指点过我几回。”容清浅坦坦荡荡的交了底。
石夫人是临城最负盛名的乐师,她收学生素来是要看天资的,经她调教一番后,大都能声名显扬,容清浅的母亲与石夫人是旧相识,所以才有幸拜到石夫人门下学了几年琵琶。
“原来是石夫人。”赵祁晔应了一声,而后自己去屋里取出一叠纸递给容清浅说,“这曲谱,你若是喜欢就拿着去看吧。”
容清浅兴冲冲的接过去说,“殿下的字写的真好看,这是殿下自己谱的曲子吧,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唔,殿下还没告诉我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呢?”
赵祁晔避而不答,反问道,“你是自己来的吗?”
容清浅摇摇头,“和一个侍女,不过我让她去跪经去了。”
“两个姑娘在山上不安全,我让十一送你们回去吧。”
“啊……我不回去,我才刚来呢!”容清浅摇头拒绝
赵祁晔向前走了几步,停在离她很近的地方,而后低声说,“多谢你今日能在这里为我点茶弹琴,能让我不是一个人待着……只是清黎观不适合你,云初院也不适合你,所以以后不要再来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