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靠近对方,把他的小兔子紧紧紧紧抱在怀里。
“顾骋,我跟你说一件事。”
顾骋刚想抬起头,又被按了回去。
霍誉非看着天上的萤火虫:“你三年前说想要离开,设身处地的想,我能够理解,如果换成我,可能也会做一样的选择。但我仍旧很生气。”
不过因为对方是顾骋,他生气的对象就转到了自己身上。
生气自己为什么不能把事情处理的更好一点,为什么不能更加给对方一些安全感,甚至于为什么不能够克服心理障碍。霍誉非觉得自己不够有担当、不够成熟、不懂得经营感情。
什么样的感情?
在这三年里他反思了无数次,自己对待顾骋,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却最终都没有答案。
太复杂了,对霍誉非来说,顾骋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最重视的人、最亲密的人,远远高于一个“爱情”所能够涵盖的范围。
但顾骋想要的是爱情。
我可以给吗?
可以的。
霍誉非想,我也要变得优秀一些,更优秀一些,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优秀。
我想要改变世界。
我也可以改变世界。
被闷着脑袋的顾骋看不到对方表情,但是这个在“我很生气”之后的戛然而止,令他不能不有点担心。
然后就听见霍誉非一连重复了很多遍:“我很生气我很生气我很生气我很生气我很生气!”
停顿几秒之后,做了一个总结:“总之我很生气。”
顾骋:……
他使劲儿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抓着霍誉非的胳膊,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说:“我知道。”
霍誉非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上下忽然轻松了很多。
他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转过头,闷闷不乐道:“我真的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