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找到这来了?”秦川有些狐疑。
没让他等太久,大婶,也就是那天被揍得常征他妈,盯着人群中的秦川,缓缓说出来意:“呀,对不住了,额那后人常征故意使坏,把你的凉皮摊砸了。那孩子见额的生意被抢了,心里憋着口气,他也是好心,年轻气盛不懂事,你就原谅他这回,额替他向你赔罪。”
常征他妈这样一说,态度诚恳,周围来帮忙的大人闻言,纷纷想起十多天前发生在农贸市场门口的那件事,这才明白前因后果。
大婶说着,向后招呼一下,众人便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进来。秦川一看,这不正是常征嘛,不过此时的常征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上打着石膏,走路间还拄着一根拐杖,似乎是被人狠揍过一顿。
常征他妈拉过来常征,一边说着,便要让他跪下:“跪下,向这位小兄弟磕头赔罪。”
今天的常征极为听话,闻言作势便要跪,在这么多人堂而皇之面前。秦克明一直在旁边看着,门外又有好些大妈大婶围过来看戏。秦克明终于拉不下脸,拦住弯腿的常征,阻止他:“跪甚麽,娃娃受伤哩,站起来说话。”
闻言,常征继续往下跪,常征他妈一直嚷着要赔罪,几个大人齐齐使力才扶起常征,几个围观的大妈七嘴八舌劝,好歹才让常征他妈不再说赔罪的事。
但就在这时,常征他妈话题一转,盯着秦川又道:“常征是额唯一的后人,他做了这事心里已经后悔,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打他啊。你看把他打得,胳膊扭了,腿折了,头也打破了,你看肚子上,到现在还是淤青呢。”
“都是乡党的,你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麽下死守哩?”常征他妈说着,一把掀开常征的衣服,露出胸腹和背部的伤痕。
画风突变,这是迟钝的村民总算察觉到不对,七嘴八舌正议论的人停住,齐齐盯着场中的常征和秦川。
“额那生意,自从你摆了凉皮摊,生意下降到三成,一天还卖不到两圆钱。你现在又把额后人打成这样,小小年纪心肠真狠毒,你是成心不想让额娘俩活呀。”常征他妈滋着嘴说完,便扶着后人常征一瘸一拐离开。
这时,秦川很敏锐的注意到,村子里的人看他的眼神变了。
妈的,这还真是舆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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