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央对农合金都是大力支持态度,任何人组织的言论和行为都是螳臂当车,秦川想的,却是如何不上东亭村农合金这艘船。
“这船最终是要触礁沉没的,既然知道结局,上船岂不是死路一条。”他喃喃自语。
可他不参加农合金,不给还是堂叔的村长秦继明这个面子,以后家里有什么事需要村里出面盖章什么的,这秦继明会不使绊子?秦川不乏以恶意猜测,秦继明这么清楚他买凉皮挣了多少钱,难说不是打主意很久。
他瞅着一旁正在忙活的秦彩云,无论如何也不想因为泄密的理由,把她驱逐出去。那样的话,那可就和秦继明彻底撕破脸皮了。
这样想着,他重重地拍拍桌子,等众人目光汇聚在他脸上,他咳嗽一声,扫视着众人面色肃然说道:“额宣布一件事情,以后有谁问起凉皮卖了多少钱?或者换了多少粮食,谁都不许提起。”
面对秦川突如其来的严肃,众人都有些许不适应,只有秦彩云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发白。秦川瞥一眼她,目光收回,又问道“听明白了嘛?”
周元定问:“连额答问起,也不能说嘛?”
“不能。”秦川直言拒绝,看众人都被他的严肃吓到,忽然脸色一变,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笑道:“这是咱们的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听明白了嘛?”
“吁……”众人被戏弄,满堂吁声,齐刷刷鄙视,不过话却听进去了。
……
常婆娘和常征二人,便是听着东亭村的广播,抵达秦家苹果园新院的。
来的路上,尽管后人犟的跟头牛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来,但还是在她的逼迫下来了。一路上,从北川乡穿过渭岐大桥,抵达龙泉乡,她一直不断讲着大道理。
“儿呀,这人啊,还得学会低头,有些事,你不低头不行。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心平气和,咱们一开始就不占理,这事能这样解决,已经算好哩。若不然,闹到公安面前,免不了吃挂落。”她絮絮叨叨地说着。
常征低着头一言不发,一早上的劳动,此时疼痛外加疲乏,走在这晒得烫热的沥青路上,昏昏欲睡。
“额知道,你觉得你娘懦弱,可这事不是这麽来的。前面你也看到了,那小王八蛋不比一般人,他鱼死网破,咱们还要过日子不是。你也年纪不小啦,额不想你再出事,连一个婆娘都找不上,以后额死了怎麽去见你先人。”
常婆娘语重心长的说着,见后人始终低着头,不理解她,心里颇为苦闷,怒道:“你是想额死了才甘心是不是?”
终于,常征抬起头,忙解释:“娘,额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甚麽意思?”
“额……额就是觉得憋屈、窝囊、怂。”被娘盯着,常征欲言又止,最终一口气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