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过尽,刘浩推推身边驾驶位上的兄弟,“路都空了,你开车噻。”
结果那位兄弟就像一尊雕像一样,整个人往车门那一面倒去。
刘浩吓了一跳,摸出手电照了一下。
只见那人靠在车门上,双眼紧闭,脸颊通红,嘴唇冻裂的口子正在洇血,成了一个血色的冰溜子。
仔细看,他的鼻头红肿发黑,耳缘也已经有点发黑了。这是严重冻伤,已经昏迷了。
这样的情形发生过很多次,刘浩知道,这样的冻伤,必须在两小时以内马上接受治疗。
如果直接回基地的话两个小时或许能赶上。
可是他的“挖地虎”有一个非常大的b。在狭窄的雪路上,这种笨重大车根本没法掉头。
到前方下一站还有30多公里,两个小时是绝对开不到的。
也就是说,虽然人现在还没死,但是从实际情况来推断,他已经注定是个死人了。
刘浩想通了这一点,狠狠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他重新戴上帽子围巾,紧了紧外套,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绕过昏暗闪动的车灯,爬上车子的另一面,一把拉开驾驶座旁边的车门。
他在那个昏迷的家伙身上摸索一番,只找到一个空烟盒和一根8成新的镁棒。
刘浩把镁棒往自己大衣兜里一揣,犹豫了一下,又很顺手地把这人的皮手套撸下来。
然后顺理成章地把军大衣整个剥下来,然后是翻毛皮的鞋子和老棉裤。
刚脱下来一股馊味,不过很快就被寒风吹散了。
最后那个被扒得光洁溜溜的家伙,被毫不留情地顺手拉出车外,落在冰面上发出一声“噗”的闷响。
刘浩把那堆衣服往副驾座位上一扔,自己坐到了驾驶位上,关上车门。
开车前,他摸出一个小瓶子,喝了两口60度的白酒,热辣的感觉穿过胸膛。
缓了几十秒,他的牙齿终于不打架,手也不抖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冰碴子,刘浩踩下油门让“挖地虎”缓缓开动起来。
车速起来以后,他一手扶着方向盘,手从军大衣的内兜里拿出了一个警用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