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句的言语,浅淡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倾听,一切都很得体。
池远绅在心里满意地点了下头。
其实池休已经在池远绅的带领下,在商业圈露脸了五年了。
提起池远绅这位大儿子,外界众人眼里的所有印象都是,不谈合作时,池休温润儒雅,谈起合作时,池休虽笑容得体但不绝非为善。
但二者还是有共同特质的,他话不算多,不该说的时候一句废话也没有,该说的时候简单明了,能一句解决绝不两句解释。
因此他今年还没30岁,身价地位就已经不容小觑了。
但哪怕如此,池远绅对他的教导仍然很严厉,身为大多数人的晚辈切忌目光短浅骄傲自大,必须得去和更多的人交涉。
说白了也算是圆滑吧。
所以像此时这种所谓上流社会里的场合,有意谈合作的立马就可以递名片,可以让池休掌握更多的人脉。
哪怕不会真的合作,能认识了解也是好的。
池远绅不会插手任何他的交际,无论能不能成。除非池休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他才会勉为其难地出一次面。
看人已经在老老实实地应酬了,池远绅收回盯着他的视线,又喝了口手里的香槟,便满不在乎地退了场。
但池休现在的地位,属实不用他再刻意上赶着找别人说话。
来到大厅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前来喊“池总”的了。池休一一应下,简单聊完两句和人碰杯,随后交换名片,来者不拒。
手里的酒杯快见底了,池休镜片下的眼睛如鹰隼一般在周围看了一圈,没看见他老子,心里顿时微一轻松,想撂挑子不干。
想到就做,池休脚下一动,又打算朝一处角落去了,打算先歇歇。
但他被拦下了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看似随意又很故意地轻抬起横在了池休眼前。
在灯光下的照射下,杯子里红酒液体的颜色被包裹住映到了那只手背上一些,甚至有波光在上面流动,犹如会发光。
因为轻抬胳膊的动作,酒红色的西装衣袖被抽上去了一小截儿,将微凸的腕骨衬托得像件瓷器般漂亮。
淡青色的血管藏在皮肤下,又是另一番景色。
“池总这么盯着我的手干什么?”拦着他的男人出声道,声音里含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手控啊?那我把手送你?”
池休冷漠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和景向寒那张脸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一句话也没说,迈过他就要走。
“哎池总,”景向寒立马追上去,说,“你跟其他人都相谈甚欢的,遇到我就冷脸,这么区别对待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