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原本非常清晰的记忆，一下子又变得模糊起来。

脑海中明明存有跟美女们寻欢作乐的画面，但却丝毫回味不来当时的兴奋和冲动，巨大的落差感，让李林觉得非常别扭。

迷茫中，李林想起了曾经在课堂上学到的一个成语，味如嚼蜡。

“唉，真是没劲。”摇晃着脑袋，叹了口气，来到屋子外面，看着平静的大海，李林的心情渐渐的平缓下来，总算是好受了些。

“李林兄弟，这么早就起来啦~！”一条小渔船从龙头礁前的海面上缓缓驶过，船头上，村支书何常青正在跟他挥手打招呼。

不同于乡镇上的那些基层正府官员，村支书何常青虽然也有一些工作要做，但在平日里，他还是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家的农活上。到了开渔期会出海打渔，封港的时候回家种地，老婆孩子热炕头，偶尔去办公室里坐坐，才是他的生活日常。

“何支书，早啊~。”李林笑着挥手给了个回应，看着何常青的渔船并不像是要出去，反倒是在往村里码头的方向走，他就随口又问道：“你这是已经出海回来了？船上有没有好东西啊？”

“弄到了几篓子花蟹，你要尝尝不？这会儿正是花蟹最肥的时候，好吃着呢。”

“是么，那我这就过来。”答应了一声，李林回屋取了手机和钱包，然后开着自己的小船，追上了何常青家的渔船，跟着他一起回到了村里。

每天早上五点到七点，都会有水产市场的采购商过来蹲点。村里的渔民们回来之后，这些人会立刻一拥而上，买下他们船上的新鲜海产，再拿到市里的水产市场上去，卖给早起赶集买菜的客户们。

李林和何常青的船刚刚过来，立刻就有几个年轻的采购员围了上来。不等船靠岸，他们已经热情的询问开了：“老乡，船上有鲜货么？快拿出来看看啊~！”

“别着急别着急。”作为村里的支书，何常青没少跟这些采购员们打交道，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把船停好，绑好了缆绳，这才招呼跟船出海的几个晚辈，把鱼舱里海货给卸了下来。

十几条比目鱼、三十来条青花鱼、两篓子乌贼、三篓半花蟹，还有四五篓乱七八糟卖不上价的小杂鱼。论总量，虽说不是很多，但反过来想想，何常青是昨天下的网，仅仅只是等了一天，就能捞到这么多鱼获，已经可以算是很不错的收获了。

看到采购员们上前谈价，李林并没有立刻凑上前去——人家出海打渔的目的是为了挣钱养家。鱼获就那么多，自己用村里约定俗成的‘内部价’买的越多，采购员用市价买到的分量就会越少，此消彼长之下，何常青这一趟出海的收入就会下降。

人家愿意便宜卖给你，那是人家的好心。一码归一码，你可不能忘了分寸，上赶着去占人家的便宜。做人不是那么做的。

“李林兄弟，你不是说要花蟹么？”跟采购员聊了几句，想起了还在一旁的李林，何常青掐掉手里的半截烟屁股，一边对李林招了招手，一边从塑料篓子里捡出来几只肥美的螃蟹：“这几只够么？不够我再给你匀点儿。”

“够了够了。”李林赶紧答应道。

海鲜这玩意就是要吃个新鲜，明天想吃明天再买，看了看分量，李林觉得今天有这几只已经足够了。

“行。”放进一个小泡沫盒子里，何常青又随口问道：“还要点其他的不？这段时间的乌贼也挺好吃的。要不再给你弄两条鱼，你回去煎着吃？”

“那些就不用了。”想了想，李林摇了摇头，把视线转向了那几篓子还没卖出去的小杂鱼：“何支书，要不，你把那几篓子杂鱼都卖给我吧？”

“你要这个做啥？鱼酱么？还是打算晒成鱼干啊？”何常青有些纳闷的问道。

“都有吧。这不是在村里看到每家每户都晒着鱼干么，我也想试试看。还有上次从王家婶子那里拿的鱼酱也挺好吃的，我打算自己试着腌点儿。”一边说着，一边又响起了还在龙头礁附近驻留的那几只海豚，李林又笑着说道：“还有，我这不是养了几只海豚么？人家这么给面子的留了下来，我总该给它们点儿好处不是。”

“拿去喂海豚？”何常青摇了摇头：“李林兄弟，听老哥一句劝吧，别浪费那个钱了。你要是买回去自己吃，老哥还没什么好说的，做好做坏了，都能攒点儿经验。可买回去喂海豚？还是算了吧，那玩意，指不定哪天就跑了，你这不是白瞎了么？”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开了农家乐，打算揽点儿生意么？那几只海豚，你就当是我请来招揽客人的模特好了。”李林笑着说道：“请人干活，总要给点好处嘛。我这买几篓小杂鱼，就当是给它们的工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