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下午快要全黑,庆乡火车站外阴绵绵的雨,与上次一样,得再乘短途客车驶入乡镇,当抵达老宅的台阶下,方圆几里是人灯稀少的阒静。
尽管一天下来大部分光坐着,等来到房间,苏南沫仍觉得累到极处,他点了灯,找来抹布擦拭板凳,先让她坐下休憩,继而翻开行李箱拿出床单从床开始整,铺床的动作流畅麻利一气呵成,套好被套,用手轻轻地拍软。
她体力恢复了几成,便想帮忙,一站起身,过分机灵的毛团得到信号,蹭的将她拦腰抱到胸前来,眉眼微弯着朦胧,暗黄的灯倾进眸里,清波流转,亮的要坠进她眼底迸溅。
灼热吞没了下来。
她没有准备,含着的热气被他一一汲走,齿腔在生烫,唯独露在外脸庞是温凉的。
感受着宝宝的脸逐渐变暖了点,暖意熏上她眉梢,掺着少许迷乱,许初年的心蓦地跳,爱不释手又啄了啄,这才笑着在她腮上一捏,轻喃:“乖乖的,我去烧水,也就十分钟,烧好了你去洗澡,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她也乖乖点头。
苏南沫猜到他出去是跟要给她的惊喜有关,看着他收拾出毛巾内衣放桌上,但没留下手机,只能她自己估摸时间。
摸摸脸颊,门外一片青暗,远处的山头游离来烟云,她攥住毛衣袖子,心不在焉地捏着玩,半会,松手放进外衣口袋,触到里面冰凉的玻璃质握紧,掏了出来。
展开手心,现出那一瓶药水。
这是阿年二叔给他的,用来增添夫妻情趣,阿年曾经给她用过。
天黑了下来,刚刚洗了澡,院子里无灯,苏南沫梗着后脖子一路小跑,迎着房门里延伸出来的光才敢放松,吐了口气。
屋子里窸窣地响着,素色的长袍勾勒着那道长身如玉似梦,不是笼统的民国袍子,上身是一截长袖竖领马褂,绣纹浅淡,衣领缝着白绒,立在古色雕花的四壁间,绻着绵长的柔情。
心底的小邪火毫无预兆爆烈。
差点把持不住,被她紧压着还上窜下跳,面上努力维持冷静,凝睇着他,斜勾起嘴角。
但见阿年拎起地上的行李箱,推进衣柜关门反锁,侧过身,对着她一怔。
苏南沫走进去,淡定合上房门,到背包前打开保温壶往盖子里倒半满,一口气喝进嘴,而后扬起头来,向他嘟起唇,闭上了双眼。
女孩沐浴后的淡香在封闭室内充盈的饱满,如同春暖,两只睫弯着湿滢,许初年将她拖进怀,轻轻吸她含着的水份,一滴不剩,缠着余下的甜软意犹未尽地亲昵,抱住她不住贴紧自己,不防有小手游下来,准确无误地一握。
胀满的渴求随着心跳猛地炸开!
一时尾椎酥麻,弱微的低吟溢出,无措地错开她嘴唇喘了喘,神色绷紧,“宝宝,你……”
苏南沫一手拢着他衣领,摸了摸边缘雪白的软毛,一脸狡黠的慢慢说:“不急。”拿走腰上他的手,牵到床前缓慢地把人压进床褥,自己从床尾爬到他的怀。
他禁不住吞咽,喉咙焦的一阵收紧,屏息静气,自觉地蹭掉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