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孟其琛薄唇微压，不动声色地踩下油门，终于恢复了正常速度。

他只是想跟她多待一会。

到了那栋陈旧有古老的居民楼，孟其琛替黎楚蔓打开车门，“我能不能抱你上去？”

孟其琛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而她又住在五楼，这里也没有电梯，所以想帮忙。

面前的女孩眸光平静地看向他，神色冷淡地摇头：“不用了。”

她顿了顿，语气格外认真，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孟先生今天谢谢你，以后不用再辛苦跑一趟了，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黎楚蔓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将孟其琛准备说出口的话给堵回去。

孟其琛抿唇，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凉意，还有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一同融入这夜色里，只剩心酸。

他咽了咽干涩刺痛的喉咙，艰难地开口：“那你照顾好自己。”

黎楚蔓点点头，而后转身，走进了居民楼。

等她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犹豫几秒后，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边，悄悄拉起窗帘的一角，接着，目光顿住。

暗无边际的夜色里，那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默无声地融进清冷的月光里。

车门边站着个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昏黄路灯的照耀下，不断延伸拉长。

青白的烟雾缭绕在他指间，微弱的星火渐明渐灭。

一个小时过去，他一直站在那，还没走。

黎楚蔓咬着唇瓣，只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她心浮气躁地拉上窗帘，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而后掀开被子，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那一晚，孟其琛在楼下待了许久，望着五楼那间已经熄灯的房间，迟迟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