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为其他不好说, 实力是说多少有多少, 绝不掺和半点水分。他确实把危害一方的妖兽给宰了,剥皮拆骨,一点没浪费。
他当时掂量着收获,满意地想,有了这些, 两个徒弟的见面礼就有着落了,头回收弟子,得慎重点儿。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他回去找准弟子时, 殷渺渺已经昏迷了过去。
任无为倒吸一口冷气, 有点慌了。
这么个弱法,恐怕都支撑不到回门派,得想想别的法子。别说,压力之下必有急智,他还真想到了一个简单易操作的办法。
晒太阳。
太阳一出来,就把人送到树冠上, 从早晒到晚。心窍与其他窍都不同, 其搏动的韵律便是最原始的吐纳之法, 多多少少能够将灵气引入体内,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
靠着这种土办法,以及殷渺渺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她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看到了一顶朴素的绸缎帐子。
“醒了。”云潋坐起来,抚着她的脑袋,“饿吗?”
“她吃了辟谷丹,半个月内都不会饿。”任无为走到床边,捏开她的下巴,“吃药。”
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丹药给她塞了进去。殷渺渺尝都没尝到味道,就觉得喉头梗过什么,囫囵就吞咽了下去。
很快,身体里看不见的寒冰被温水化去,又有了知觉。
“好暖和。”她大感神奇。
“修士寒暑不侵,但有些地方的寒气无法抵御,需要专门的丹药。”任无为刻意没提价格,若无其事地说,“对你来说,这东西治标不治本,咱们还是要尽快回门派。对了,你叫渺渺,他叫什么?”
殷渺渺忍住了“汪汪”的促狭念头,视线落到窗外。
一树叶子全都黄了,萧瑟的秋风吹遍街道,天空却意外得疏阔,淡云微抹,气韵辽远。前世的一句诗文浮出脑海,便说:“云敛。”
她在床板上写下这两个字,看了看,又不满意,在“敛”字旁边加了三点水,变成了“潋”。
烟霏云敛,其色甚哀,云波潋滟,天高日晶。
更重要的是,“潋”和“渺”同部首,一看就像是一家人。
任无为又说:“你们两个我都打算收入门下,但总有个先来后到,谁大谁小,你们俩自己决定吧。”
殷渺渺觉得这根本不需要商量,当然是两世为人的她更大。进入人类社会后,也必然是她照顾云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