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休双唇轻启:“滚。”
“不行啊池总,”景向寒跟着一起到了角落,一家人似的在池休身边坐下,“咱俩目前还有一个合作呢,太生疏了不好。”
池休麻木着一张脸,抿唇不语。
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他镜片后的眼睛轻飘飘地斜了一眼景向寒,后者立马会意,道:“您有什么吩咐?”
“不打算走?”池休问。
景向寒:“不走。”说完想了想,他谨慎警惕地改口,“你走了我当然得走。”
池休“嗯”了声,矜贵的下巴微抬,示意:“坐这边儿。”
景向寒看了看池休左边与右边的位置,似乎没意识到哪里不一样,但他还是顺从地起身换到了池休的另一边坐——正对着大厅。
他坐好了顺便用高脚杯碰了对方的杯子,道:“为什么要换位置。”
池休抿了口酒:“我爸不知道走没,你坐这儿挡着。”
景向寒:“……”
大厅里的人还在不知疲倦地迎合、交流,顶上的灯光不知何时换了种颜色,景向寒轻笑,高脚杯倾斜,打算再和人碰一下,被躲开了。
“……啧。”第二次被躲开后,景向寒直接上手握住了池休的手腕和自己碰杯,边碰边忍不住埋怨,“翻脸就不认人。”
池休把酒杯换到另一只手,又强硬地抽出在对方手心里的手腕,道:“滚。”
提起身边这位景向寒,他的长相既清贵又柔美,其中还夹杂着抹凌厉。
池绥当初第一眼见他,由于外观第一印象冲击,他笃定地心道,这长得还挺好看,就是有点儿高。
那时候他只知道景向寒这个名字,但完全不了解。
池休第三次被池远绅放心地放手一个人出去谈合作时,本来毫无危机,却在半路杀出一个竞争对手,就是景向寒。
那是三年前的春天,双方都同时看中了一个项目,并且都有签订合同的诚心,因此池休与景向寒就这样正面对上了。
在路边确定了彼此就是竞争对手时,二人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眼神里都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号。
只要不是在家,池休周身的气质就永远都是稳重,甚至老成的,别人见了他根本不会不把他当回事儿。
可景向寒就偏不。他面对池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刚工作?”
平平无奇的话,百分之百的挑衅,揭示了他完全没把面前的人放在眼里。
池休表情未变,只好整以暇地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框,而后单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对方先行。
从这一个绅士的动作里,景向寒察觉出了点儿意思,礼貌地点头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赔罪,也让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