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处某块地塌下去,轰然的巨响在耳边炸裂回『荡』,埋葬当夜辛苦划船渡河的月光。
吃饭时没有喝酒,桑絮却头疼得宛如宿醉之后。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她钳制的,恼恨她置身事外的态度。
等她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就塞给她一把坏情绪。
“桑絮。”裴思渡又喊她一声,这次是示弱的语气,轻轻柔柔,像在读诗。
桑絮双目晦暗地看着她,她又补一声:“疼。”
哪怕心里充斥着再多愤懑,听见她喊疼,桑絮还是醒悟过来,慢慢松手。
目光落在上头,白皙消瘦的腕骨上,两道红痕刺眼醒目,提醒着她有多失态。
装腔作势地忍下这个,藏住那个,到头来,裴思渡仍能轻松让她暴『露』。
她披多少戏服,戴再多面具,都是无功。
她想逃离这里,一切关于裴思渡的东西,都不想再看到。
沉默间,眸子冷又冷,从她身上离开时,裴思渡像是读到她的内心独白,一把抱住她的腰。
桑絮险些塌下腰去压着她,晃晃撑在沙发上,腰上的力道又箍紧,她暗叹一口气。
一改才的淡,裴思渡轻声:“我惹你生气,刚才哪句让你不舒服?”
哪一句都不舒服。
桑絮拒绝跟她说,安静片刻,“松开。”
“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讲?”
被迫亲近让她脾气上来,急着回句:“我不想听你讲。”
腰间的手松开一点,裴思渡仰头看她,难得『露』出无措。
一旦开闸口,难听的就行洪水般难收,桑絮继续发脾气:“听你给我开会吗,一点两点,高高在上地教训我。”
她极少不堪忍受地表达过不满,裴思渡心间酸涩又后悔,反省刚才的饵料放少,钩子伤到桑絮。
“不是想教训你,只想你好好跟我谈一次。”
“好好谈?我无可说,都被你讲,你要我谈什么?”桑絮面『色』沉郁。
“对不起。”
“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桑絮把她的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