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女人生娃的禁忌和规矩,李钦载冲进了产房。
产房里,金乡一脸疲惫,脸上的痛苦之色还未散去,满头大汗的样子尤令人心疼。
李钦载蹲在她床前,抬袖给她擦了擦汗,柔声道:“夫人,辛苦你了……”
金乡见到他后,美眸顿时蓄满了泪水,瘪着小嘴儿委屈地道:“夫君,刚才痛死妾身了,好痛。”
李钦载急忙哄着她:“知道你很痛,咱以后不生了。”
谁知金乡却果断地道:“不行!妾身还要给夫君生几个男娃,不然夫君娶我岂不是白娶了。”
这婆娘,刚生完娃便忘了痛……
“夫人好生休养身子……为夫我也要休养身子,不能真把我当牲口使吧。”李钦载柔声道。
金乡白了他一眼,随即招来一名稳婆,让她将女儿抱到面前。
“夫君,快看看咱们的女儿,眉眼好精致,像夫君睡着时的模样……”金乡看着襁褓里手脚不安分乱动的女儿,眼里满是母爱柔情。
李钦载这才仔细观察女儿,小小的脆弱的模样惹人心疼,五官皱皱的还没长开,却努力睁开眼,严肃地打量四周的一切,仿佛在评断投胎的这个家庭底蕴如何,此生会不会活得很辛苦。
李钦载心中涌起怜爱,小心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放心吧,这辈子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长大后还可以自己挑如意郎君,这样的待遇不知伱可满意?”李钦载含笑道。
怀中的女儿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小嘴儿一咧,竟然笑了。
李钦载继续微笑道:“……但是,如果长大后你挑个杀马特黄毛当夫君,莫怪为父我痛下杀手,灭黄毛他满门。”
“咱们丑话说在前面,勿谓言之不预也。”
…………
一个月后,大雪飘飞的隆冬季节。
李家刚办完女儿的满月酒,府里便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是客人,也算熟人。
这位熟人与李钦载的关系颇为复杂,是骑与被骑的关系,同时也是互相骑的关系。
暌违三年的紫奴,带着近百名异族剽悍牧民,风尘仆仆地进了长安城,来到李家府门外。
进城后的紫奴引来长安市井百姓的围观,当年还只是西域舞女的她,如今已是威风赫赫,凤目含煞,青海湖放牧多年,竟已有了一股子女可汗的飒爽气质,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