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衍邑喉头发紧,心里涩的厉害。
曾经第一次骑马掉下来被马踩断腿都不曾落过泪,却在这时泣不成声。
魏学良虽然严厉,嘴上从来不客气,可对他是真的好。
如魏学良将衍邑视作亲子一般,衍邑也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时隔多年,再见到衍邑,魏学良心里同样五味杂陈,只是如今已经没了说话的能力,一些事情,无法亲口跟衍邑讲。
魏学良手指动了动,泛红的眼睛睨向一旁的魏临。
魏临适时站出来,将一个小盒子和一封信双手慎重的交给衍邑,“爸他现在不能说话,信是之前还能动的时候写的,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
“你看吧,看完就明白了。”
魏临转身出了病房,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
衍邑坐在病床边缘,当着魏学良的面将信拆开。
一边流泪,一边看,看完整封信,他抖着手拆开那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在看到那枚三颗星一枚小太阳的徽章时,衍邑终于忍不住,“咚”的一声跪在魏学良身侧,沉声忏悔,“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那是他的徽章!
是十年前,魏学良在H省强行撕下去的那枚徽章!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愧对魏岚,愧对魏家,更愧对魏学良和党。
可就是如此,魏学良还对他抱有期望,还愿意给他机会。
衍邑额头抵在魏学良手上,声音恢复曾经的果干凌冽,“我以军人身份起誓,誓死守卫我华,战役不平我不归。”
我若先归,必身死。
他一声声铿锵有力,魏学良一阵感怀,眼睛大瞪,眼泪颤抖滚出。
魏学良挪动手轻轻摸了摸衍邑的前额,费尽力气直逼得额角青筋暴起,才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字眼:
“越战总……总指挥官听令……路顺风。”
衍邑起身身板站的笔直,冲魏学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后,捏着徽章和夹在信中的举荐信转身离去。
两天后,军方机场:
众多身穿松枝绿制度的年轻人整齐排列,领队军官认识魏家人的面孔,看到场外老少落泪的几人,想了一下,开口道:“十九师一列一排,衍邑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