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斐云从来没见过晏双这样激动。
即使是在纪遥面前,晏双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豁出一切一般。
他的心机、城府、无所谓的态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戚斐云静静地看着面红耳赤的晏双,“所以你的意思是?”
晏双的脸色逐渐由红转白,神色也有些恍惚,他呓语般道:“他需要一颗肾……”
“双双——”
一旁的魏易尘喝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戚斐云目光一凝,嘴角抿成了一条线,他放下环着的手,走到晏双面前,握住他的肩膀,烟灰色的眼瞳注视着晏双的眼睛,“我才是医生,他现在需要的是保守治疗。”
晏双直接打开了他的手,“庸医!”
桌上的热茶动都没动,晏双又跑了出去,魏易尘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戚斐云在办公室站了片刻后去拨通了内线。
“院长,我有件事想求您……好,谢谢,今天急诊送来的名叫秦卿的患者,我希望能尽快帮他匹配肾-源。”
“双双——双双——”魏易尘追上了人,拉住了晏双的胳膊,“你到底要去哪?”
晏双目光锐利地射向他,“魏易尘,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但我不介意再跟你说一次,你他妈管不着我!”
独自冲出医院后,晏双豪气地打了个车,上车后直接拨通了电话,“纪文嵩,我想见你。”
出租车停在宅院前,晏双下车,对来接人的小保镖道:“结一下车费谢谢。”
小保镖匆匆忙忙地给司机甩了几张大钞,赶紧跟了上去,“晏先生,请跟我来。”
晏双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入了院子,院子里的两棵树他也记下了,回头全种上。
纪文嵩这孤寡老头种的树都怪好看的,娘的,他酸了。
已经开春了,绿树浓荫之下,纪文嵩正在左右互搏地与自己下棋,听完晏双说的话,他手中的黑子顿在了空中,他抬起脸,“你确定你希望我在这件事上兑现对你的承诺?”
“我很确定。”
晏双站得笔直,阳光从他的头顶洒下,他的脸干净又通透,神情极其的坚定,“我要他活着。”
纪文嵩,全书最冷酷的独-裁者,他给他执刀的机会,去切割他的血肉,来消弭他对他儿子造成的痛。
“可以,”纪文嵩微笑了笑,“我会帮助你,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