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田括对何冰儿还是有点儿意思的,不管多少。
田括看着夏至的笑意,心里竟有点发毛。“十六,你是心眼好,你想想……冰儿的命太苦了……”
夏至的手有点痒,不是碍于大家伙都在近处,她真想扭住田括的耳朵。
虽然不能动手,但夏至也没客气。她低声骂田括:“你说她命苦,我不跟你争。可比她命苦的人多了去了,可也没见谁像她办事那么不地道……”
夏至说何冰儿不地道,田括没敢反驳。
在心底深处,田括也是明白黑白是非的。
夏至却不得戳田括的伤:“就说当年她嫁进尚书府,那就像她说的,她是父母难违。那么现在呐,她父亲是想让她在尚书府守孝吧,她听了吗,她难违了吗?她怎么就能不顾夫家,不顾娘家,就跑来北镇府了?”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
田括哑口无言。
“再深的话我懒得跟你说了。你真想不明白,那我就得早点儿打算让你们家换个人。一个傻~瓜跟我一块管这么大一摊生意,你自己被卖了还帮人数钱没事,你再把我给搭进去,咱们几家人这好几年的心血……”
田括抬手遮脸,他成功地臊了。“十六,你说的太……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真没……就是……她是真没地方去,我们不接着她,总不能看着她去死。”
“只是这样?”夏至逼视田括。
“对,只是这样。”田括一开始的目光还有些游移,但最后终于坚定了。
夏至就笑了笑:“那你自己可得记清楚了。”
李田两家要给何冰儿撑起一片天,那就撑吧。
“……活着,好好地活着,你不上前那也一样不是吗?”夏至就说。
“是。”田括最后点了点头。
李夏看田括跟夏至说了半天的话还不肯从夏至身边离开,他就过来伸手一揽,把田括给揽到一边说话去了。
两兄弟并没有任何嫌猜,他们也在一处小声说了半晌的话。然后两人就都有些感慨。
不管是李五娘还是夏至,她们在何冰儿的问题上都没有拿出家族和子弟的前途来说话。
李五娘是单纯的。
而对于夏至来说,这或许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她的见识足够多,眼界足够开阔。
“李夏,你留心些……别对不住十六,……我都不会放过你。”田括还对李夏说了这样一句话。
李夏笑着让田括放心。
所以,田括心里应该是什么都明白的。这还是过后李夏跟夏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