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越惊愕不已。
而男人慢慢说:“我以为你知道了。”
他仿佛不适应讲话,嗓音里带了点奇异的低沉、沙哑。
后面说习惯后,转而透出别样清冽,宛若山涧清泉潺潺。
孟越怔怔往前,抬手,拢起男人一缕头发。
男人不抗拒他的亲近,始终笑盈盈看他。
孟越哑然。半晌,终于问:“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男人不以为意,“不是说了吗,我以为你知道。”
孟越一叹,心跳不已。转而想起什么,略有焦灼,问:“你刚刚拔毛,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男人身体往前一些。孟越花了片刻功夫反应,才明白:他好像想让自己用从前的方式抱他。
可既然成了人,再抱到腿上,自己又带了其他心思,难免擦枪走火。
孟越勉强忍耐。
对于孟越的问题,男人似乎不解,说:“我们要有小兔子了,得给他们筑巢。”
孟越呼吸一滞,艰难问:“小兔子?”
“嗯。”男人回答。
他抬起孟越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孟越掌心下是光滑弹性的薄薄肌肉,还有切实的皮肤温度。
男人似乎苦恼,说:“那天变成人之后,就有点反应。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要出生吧。”
孟越喉结一滚。
他知道自己那天什么都没做,于是疑心,怕兔子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
可后来慢慢问了几句,孟越又哭笑不得:原来兔子人形只在屋中床边停留片刻,很快又变回去,哪有机会接触旁人?
自己也是着相。带着兔子这么久,眼前更是明晃晃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问题。
他想通此节,心平气和。转而问:“你有名字吗?总不能一直叫你‘兔子’。”
男人思索片刻,回答:“我出生那座山,名叫‘应山’。母亲在一棵松树下生下我们兄弟一窝,旁边有一片水……”
他跟在孟越身边许久,多少读了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