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赶路。
可这以后,不知是那人放弃了,还是更加隐蔽行踪。一直到孟越进入蜀州,他都没再觉得自己被谁跟随。
倒是那只白兔。孟越原先想在山鸡吃完后就直接吃了它,可每每动这个念头时,白兔乌溜溜的眼睛就看过来,仿若会说话。
孟越看了,不至于心软。他剥了那么多野兔皮,眼前这个不过白一点、漂亮一点、干净一点,但也没什么特殊。
可还是有点迟疑。最后转念一想,觉得既然是储备粮草,那就等山穷水尽时再吃。至于山穷水尽之前,总归这一路都是草木,不至于养不活一只兔子。
结果养到最后,他在蜀州城内进一家客栈吃饭,兔子就蹲在桌上,咬着一把菜叶。
菜叶是擦干的。白兔吃得很满意,一边吃,还一边左顾右盼。
孟越喝着酒,观察兔子动作,乐了,逗兔子:“怎么样,这儿是不是有趣,比你老家山里要好?”
白兔回头,朝他点头。
孟越一顿。
他放下酒杯,捂着额头,低声咒骂:“我真是疯了。”
他又开始觉得,这兔子能听懂自己讲话。
这次远行,对孟越来说,没什么目的地,不过随意游戏山林,看四处风景。
他从京城出发,先南下,再往西,也算见过许多场面。但这兔子,还真是独一份儿。
孟越忽然决定:“好,那以后都不吃你。你与我一起,之后我们去岭南。”
兔子闻言,却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孟越凝神看,硬生生从小东西表情里读出:原来你竟然还想吃我?!
孟越叹道,“你这样子,真让人误会。”
他在蜀州停留月余,再离开时,已经习惯有一只兔子蹲在肩上。
这幅作态,也引来旁人注目。只是孟越颇不在乎。
他每到一处,都会寄信给父母,告诉他们:你们不争气的儿子还活着,而且暂时不打算回京。
时间一晃,到了冬日。孟越留在岭南苗族人家过年。
他自持身体好,自出京城至今,转眼也有两年,从未生病。
可在这个冬天,兴许水土不服,孟越身在他乡,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