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当时他扛着棍子将满院子的丫鬟追得到处跑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想起他照顾自己的时候那样细致认真,不由有些失落。
绿屏在旁倒茶,闻言插嘴进来笑道:“公主你可不知道,我从小陪在少爷身边,头都让他打破了好几次呢。”
沈嘉凝愕然:“你们一起长大的?”
绿屏点头:“嗯。”
她走过来将脑袋趴在沈嘉凝面前,指着额角给她看:“这里这个疤就是我家少爷三岁的时候用鱼钩刮伤的,好在被头发盖着了看不见。”
沈嘉凝伸手翻开她鬓角的头发,发现那里果然有一条划痕,忍不住笑骂:“子清小时候真是捣蛋。”
“家里的丫鬟,绿屏算是好的了,其她的不知道被那小混蛋弄哭了多少次。”高夫人说着,笑出了声。
沈嘉凝道:“听说越调皮捣蛋的孩子越是聪明。”
绿屏闻言露出个自得的神情来:“我家少爷的确很聪明。公主你有所不知,少爷他看书能过目不忘,可厉害了。”
沈嘉凝满眼惊愕:“是吗?”
高夫人叹息一声:“可惜他不爱读书,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般不争气的模样。”
沈嘉凝正想安慰,高夫人忽然咳嗽了起来,且越咳越厉害,直咳脸上血色全无,连气也喘不上来。
绿屏慌慌张张去抬药来。
高夫人喝下去后又睡了。
沈嘉凝让绿屏去请大夫来看看。
大夫来过之后,连连摇头道:“不成了,心力交瘁,精血都熬干了,恐怕撑不住多久了。”
绿屏闻言,躲到外面去哭得死去活来。
沈嘉凝完全没想到,高夫人的病竟然这般严重。
她恐怕支撑不到高子清回来。
假如等那少年回来,见自己母亲已经不在了,他得多伤心?
想到这些,她心中顿时一片郁闷,与白夜一起回了木鱼巷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