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组长,尤记者,两位终于到了!我是柯尔将军的副官海顿,将军早已在这里恭候多时,请进。”眼前的这个海顿,看上去就是一脸可靠实在的模样,高培文对他点头微笑后,便不客气的带着尤恬恬大步往小木屋走了进去。
一走进小木屋,是一个约莫三十平米大小的客厅,里面站着四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他们看了高培文一眼,便示意继续往后面的房间前进。
高培文与尤恬恬才走到房间门口,房间门便自动打开,两名护士与两名医生前后从里头走了出来,并示意高培文可以进去了。
见这阵仗,高培文可以确定柯尔将军肯定是生病了,没想到他才来到平行空间没多久时间就病倒了,真不知这是所谓的出师不利,或是水土不服,看来科尔将军在平行空间第一步走得并不太顺利。
高培文一走进房间之后,便看到一个老人半臥半坐的靠在病床上,满身插满了监控仪器的线路,病床周边则是各式各样的监控仪器,这个场景当下便将高培文给吓住。
这哪是一向英姿飒爽的柯尔将军?这根本就是命悬一线的临终老人,只不过他那双眼睛看起来依旧炯炯有神,脸色感觉起来更是红光满面。
“柯尔将军,久违了…,怎么,这是哪儿不舒服了?”看着眼前的柯尔将军,高培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打招呼。
“高组长,终于见到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我们早在三十年前就该认识认识,都怪尹清泉将军老是从中作梗,执意破坏我去天河市见你一面的计划。”柯尔将军不但双眼有神,脸色红润,此刻说起话来更是声若洪钟,完全不像是全身插满监控仪器管线的病人。
“辛苦你了,不是才听说你向中情局申请退役,你这个人怎么就是清闲不下来,非得继续往平行空间这个大染缸钻了进来?”高培文开门见山的问着柯尔将军。
“一方面是为了保命,一方面则是为了完成未完成的任务…。老高,我这么喊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柯尔将军突然语气放软,像是个多年好友般的与高培文攀谈。
“当然,就喊我老高。”高培文客随主便的说着。
“人哪,六十几岁了,一辈子都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尤其还有你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我这身体早就折磨出一大堆毛病了。
甚么心脏啊,肝脏啊,肾脏啊,肺脏啊,能坏的地方差不多都坏了一个遍,前两年更是麻烦,医生诊断出我有早期的阿兹海默症…。
老高,你说像我们这样的一类人,活在这世界上几十年,脑袋里装进那么多五花八门的秘密,要是得了阿兹海默症,就这么把一切都给忘了,那会是多大的悲哀!
我们用尽一生之力,知道了别人几辈子都不知道的事,到了最后,却只记得孩提时候的事,这不是人世间最讽刺的事吗?”柯尔将军尽显沧桑的对高培文说着。
“人嘛,总是得走上这么一遭,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顶多是早点晚点的差別。
你瞧,我不也是一样一身的毛病,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毛病,我一样都没落下,同样在倒数计时而已。”高培文试着安抚柯尔将军,他看着眼前插满管线的柯尔将军,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那可不一样,许多人三高高了一辈子,就是没病没痛的活到寿终正寝,关键是这些人多半一辈子庸庸碌碌,除了一家人的柴米油盐,他们甚么都不用担心。
我们俩可就不一样了,一辈子忧心着这个世界上最惊心动魄的任务,整天都得跟来自全世界的牛鬼蛇神斗力斗法,经常为了追一则情报,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更别说经常得在枪林弹雨中过日子。
老高,说真的,虽然我们俩的立场不同,但是我早想跟你交个朋友,谁让尹清泉将军那小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以为我想认识你,肯定是别有居心,跟他提了好几次都让他打了回票!”柯尔将军一下子抱怨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又抱怨尹清泉将军,让高培文搞不清楚科尔将军到底想对自己表达甚么。
“想过怎样的日子,都是我们自个儿选的,就算是当个中情局的探员,你也可以当个籍籍无名,却又尽忠职守的中情局探员,只是你选择当个表现优异,万中选一的中情局探员罢了。
就像我一样,我本来可以安安份份的当个人民警察,但是我偏偏不安于室,硬是想要为国家承担更大的责任,跑去辜家老宅当个胡里胡涂的守门员。
至于尹清泉将军,你就别怪他了,他知道我不喜欢应酬,这辈子跟我喝过酒的人,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