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端坐直的正直之人要为仅有一丝联系的‘陌生人’承担业果,为此长无幼残,族人七零八落,真正应为此付出代价的鬼舞辻却长命百年。
命运不是,啼笑皆非吗?
……命运?
周围的空气渐渐静了。
哪怕有烛光和点灯映亮,四周却像是夜幕再降般渐渐陷入黑暗。
呼吸与空气一同变沉。
除了青向与他身后的男性,全部人不自觉向正堂的大门望去。
黑发、红眸,相貌是一顶一的好,身形匀称而高挑,穿着合体板正的新时代西装,脚步自如似闲庭信步,正一步步跨过门栏,向昏暗的正堂而来。
鬼杀队百年仇怨,上下紧握联结的不甘与仇恨,悲苦长逝于鬼口之人流连于阳世的业果源头。
但鬼舞辻轻松地犹如不沾分毫罪孽。
“产屋敷。”
他在产屋敷前十几步的位置开口了。
嘲弄又嗤笑,尽管笑意不及眼底。
“可真是丑陋的姿态啊。”
距离产屋敷最近的剑士只有青向,但少年像是呆住一般,双目了无焦点,涣散地凝视空无一物的掌心。
“……鬼舞辻,你终于到了这里。”
产屋敷的语气很平静,没人搀扶,他便在失明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试探着,微有些摇晃而尽全力体面地站起身。
新式新装与旧式和服,双向平视的两位男人对峙于正堂的一左一右。
鬼舞辻毫无遮掩的注视阻挠自己数年、令自己夜不能寐难以下咽的罪魁祸首,于是为过去的所有张皇骇怒感到可笑。
——这人摇摇欲坠,身着宽大的和服仍不掩身形单薄,青紫脉络深入发根,双目无神地无法反映周遭光芒,露出的手腕青筋明显、纤弱的一折即断。
“你像是不久就要一命呜呼。”
鬼舞辻不禁露出笑容,数年未有的快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