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废墟无法躲藏,硬生生抗下一击的所有人迟钝了一秒,就是那一秒,心脏被捏紧过的麻痹,眼前正负颠倒,黑白倒换,警报般的耳鸣一声响过一声。
伊黑几乎因这来自肺腑的麻痹跌倒,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令眼前闪过片片密麻的雪花。
“伊黑先生、没事吧?”
仅是能量波冲击还无法重伤柱,捏紧衣摆勉强站立的甘露寺去搀扶伊黑。
“我没事、”
伊黑大口呼吸着,被迫闭一只眼才能勉强看清视野:不死川和悲鸣屿已然重新追了上去,富冈才站稳,就要紧随其后,看背影有些摇晃。看来没人真正被这冲击伤去行动力、又或许是情况危急,已经没心思喘息,硬撑着向前。
但是,这冲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心脏如此不安?
镝丸反常地缩进他衣领,伊黑低着头,不住眨眼撇去视野的阻挡,呼吸逐渐重归,汗水从下颚落地。
然后他听见了头顶传来的喃喃:
“那是,什么?”
伊黑下意识抬起了头。
从云底蔓延至地面的巨大屏障流动暗红的污泥,如血管依附在肉壁之上,曾填充空气的火焰接连挥散,鲜活的肉墙自黑色瞳孔越发靠近。
像一座包拦世界的城墙,将他们分割在一半的世界之内。
清爽的夜风再度回归,清凉的温度刺的人打寒。还有一股味道,隐隐约约的、不祥的腥味。
“…跑…”
伊黑说的太小声,甘露寺难以听清。
无需听清,她已然察觉后者的动摇,拖着木屐不断后退。
肉墙停顿在两人的百米,涌动的血管同步停了一瞬。
——随即它急遽地向外扩张。
“跑——!”
不顾肺腑的痛苦和窒息,伊黑一把抱过甘露寺横在怀里,以‘蛇柱’那向来骄傲无人匹敌的速度向后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