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停业,家家户户在家里拜月拜星,祝自家女儿手脚伶俐,愿自家儿郎金榜高中。
秦念初没什么要祝祷的,又因去年此时的不佳记忆,没心情过节,只一个人闷在房里画画玩。
原本落葵在一旁伺候着研磨,秦念初看着天色不早,突然说道:“你既已同庄元成婚,也不必日日在我这待着了,以后早些回家,清晨再过来就是。”
落葵和庄元的房子离这虽不远,只隔了两道外墙,到底是走夜路,因此要么不回,回就最好的傍晚便走,秦念初这话也没错,只是落葵觉得过意不去:“坊主,您别想那么多,我是您的丫鬟,日夜陪伴原是应该,再说庄元也这坊里守着呢,我独自在家又有什么意思。”
“你们少年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怎好因为我总是离散着,是我大意了,明日起便叫庄元和时早两人轮班,还有成了婚的那几个也是,不该总守在这里的。”
别的侍卫大都还年纪小,反正是睡在坊里的,但成婚的几个已然有自己的家了,总总叫新娘子独守空房,秦念初这阵子自己心烦意乱,没顾得上,若不是突然因落葵想起这事来,竟还一直拖着。
落葵红了红脸,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个:“坊主,他们,他们已经调过班了,是米有安排过的,只是他管不到庄元,因此就还是在坊里守着罢了。”
秦念初原先一直说着话,手上却没停,这会儿一下子顿了笔,看了她半晌,憋出来一句:“......喔,还是他周到。”
落葵被看得别扭,垂下眼来:“您是真的不知道吗?如今坊里人处处以米有为尊,里里外外竟如他是坊主一般.......”说着却又怕秦念初多心,“我不是为庄元鸣不平,他本就是咱自家的贴身侍卫,地位高低都是次要的,可别的人,您不怕......”
秦念初将笔一丢:“你去查查,除了这些,有什么不妥之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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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行止和骆荷华七夕节自然是没来,却没料到自七月初八起他们两个又来了,而是还是夜夜不断。
这下,即便米有不会阴阳怪气,秦念初也觉得不对劲了,更何况,这个爱火上浇油的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坊主,您说郭大人和骆少爷若是相貌换一换该多好?”
“......”秦念初瞟他一眼。
米有轻笑一声;“荷华公子年少貌美,令人见之忘俗,可惜......”
秦念初将鼓槌往他手里一塞,把人往台上一推:“打你的鼓去!”
原以为他是冲郭行止的,怎么还扯到骆荷华了?想来想去,他们也不过是在自己生辰上才见了那第一回而已,后来也没见有什么交际啊。
也容不得秦念初多想,这日夜里,郭行止倒是主动叫人将她请过去了。
原本这些时日,她就安心跳舞,时去时不去的,经常就随他们便,看完就走,也不多话,不料郭行止来请人,她想大约是对方要说什么的,毕竟也不能总这么彼此晾着,行与不行都该有个答复才是,因此心里也早做了思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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