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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时光只解催人老

他咬了下念念肩上的软肉:“忍一下吧。”

念念难受的要哭,不肯让他彻底坐正了碾磨,只好一手揽着他的腰,好一会儿才习惯了,身体的燥热止不住心里的酸楚,每次都怕的很,特别想怨谁讨厌谁,又真的觉得侯向阳对自己好的太过,不该恨,不该怨,令她痛苦的是过往,侯向阳从没在意过,也一直在给她将来了……

她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旧伤,早就不疼了,可顺着疤痕的走向依旧清晰,血肉上长出的花朵,向阳说过做了手术就会彻底消失的,她却痴心的想留下,做个可怕的纪念,抚不平,抹不去,渐渐的便迷惘。

她手指不知不觉间走向唇角,分不清力度的咬下,指腹涌出腥甜的血,痛感没有带来清醒,更陷入虚幻美丽的梦,梦里见到想见不能见的人,她喜欢像小时候那样唱歌给他听,她喜欢怀抱里的温暖,喜欢坐在膝上的故事,喜欢哥哥拉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笔的画画。

威廉那里有好多哥哥的画,可惜是她没参与过的,梦里弥补这些遗憾,她是坐在哥哥腿上,在他胸前手指轻轻的画。

侯向阳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攥着她手腕,甜甜的吻了下,喜欢念念的童谣。

很久,唱了很久很久,念念在他胸前描摹着,欢愉之间忘了一个医生该有的警觉,他很久之后才闻到血腥味,猛然坐起来,看见念念已经睁不开眼了,一低头才看见她从手指淋落了整条手臂的鲜血,自己胸前被描画的是奔涌的江水,血红的江水。

念念终于脱力昏过去了,侯向阳赶忙出去叫车,梦境才被现实打碎,在彻底闭上眼睛前,她从落地窗的缝隙中扫过去,看见外边草地里掩埋的、她最讨厌的白色药片。

吃掉就会忘记哥哥的东西,她才不要呢。

黑夜里传来好长一阵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声音,梁森抬了抬眼,彰显着消逝的车过去,他心里更难受了点,想着又不敢想着,会不会时时也在上面?

他知道她很难过,又觉得自己应该为她的难过开心,但又做不到,于是下手揉捏着父亲的腿都重了些,可不晓得威廉瘫痪过后,从腿上还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喉结动了动,开口时依旧沙哑:“你想帮就帮,傅家要是连一百亿都拿不出来,也不用我费心摧垮什么了。”

梁森怔住,挣扎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头:“我才不去。”

“那我让你去,省得身上不好受,查问老二的时候小心一点,还有,林家那姑娘过来你少给她吃糖,她不是小孩了,都快长蛀牙了。”威廉微眯着眼,说完就疲惫的睡过去。

梁森没应声,只低头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半了。

恰巧傅鸣堂思索着时时的话熬到现在,看时间的时候也是凌晨一点半。

很难相信走到今天了、时时还会退步给他道歉,若不是为了暂时拖住他、好给傅疏愈收拾烂摊子,那就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她不知道该给谁说了,她从前一直是给自己说的。

其实倾听这话的人应该是老大或郑琳佯当中的一个,真可惜他们都死了,时时仅剩“慈爱”的长辈就只有他一个。

那么谁替时时开解这委屈呢?当然只有他了,他忽然特有动力,齐承都鄙夷,偏不用他,让应祁打电话去问,向李世荣都敢明目张胆的打听了,得知时时为着生意去找高辛辞,晚上又被寒露和傅疏愈的琐事催去医院,本就累得要命了,寒露又把傅疏愈的事怪在时时身上。

姐弟俩之间的感情傅鸣堂是看得出的,最初也想好好劝劝,畸形扭曲的爱不长久,却撕心裂肺,可惜后面却得知时时忍辱负重根本就是因为自己,他的好心便也罢了,甚至更恨了一点。

现在的思索也是在纠结,时时的道歉是真心吗?他是该更恨还是去帮忙?

好像该去帮忙的,时时真的哭了太久了,满眼都是红血丝,她坐在栏杆上摇摇欲坠,如果真的掉下去,想必他自己也会哭的,他真的很爱这个孩子,也曾为她劳心劳力过,只是身份不同,终究不能走在同一条路,他想或许自己不捣乱就是最好的帮助了,原本打算明天就捣乱的,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撤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