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你爸妈呢?”
这生硬的问询,再加上被爸妈抛下的委屈,她再怎么聪明,终究是个小孩,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奶』『奶』……『奶』『奶』……”
老人没有过哄孩子的经验,手足无措站起来愣在原地,等着孩子抱上她的腿,裙子被眼泪濡湿,才轻咳声,把小孩推开些,“怎么了?”
“我爸爸妈妈我了!呜呜呜呜……”
“你做了什么惹他们生气?”
“我说想把波比带回伦敦,呜呜呜呜,我爸爸很生气……”
“那难怪呢,你难道知道,你把当初把狗送来苏黎世,就是因为你妈妈有哮喘吗。”
见她哭得都上气接下气,她生疏而略显笨拙地拍了拍她的背,帮孩子顺顺气。
一整晚,这孩子简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眼泪停下来,深深沉浸在被抛弃的痛苦中。
到最,老『妇』人无奈,看书时候,只好把小丸子抱起来,在怀里安慰,跟她讲了哮喘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啊,你来得这么突然,你妈妈当年生下你,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更应该体谅他,别哭了啊,脸都哭花了……”
其实令含之已经理解,怪爸爸了,她现在还在流眼泪,是被感动的。
原来她差点没办法来到这个世界上。
妈妈好,她开始反思过去那个调皮的自己。
难怪爸爸一点都像别的爸爸那么慈爱,待见她,妈妈在时候,还总是暗戳戳排挤她,原来都是有原因的,怪她的出生差点了妈妈的命呀。
这么一想,似乎都有原了。
在苏黎世呆了几天,她也渐渐习惯了这边的生活。
冷漠的『奶』『奶』没有那么怕,家庭教师从伦敦送过来,都被赶去休息了。
据说孩子都是隔辈亲,『奶』『奶』觉得应该把她培养成第二个傅承致,学那么多东西太累了,小孩子还是应该过得快乐一点。
含之就这被迫开始了游手好闲的快乐时光,上山坐小车滑雪,下水游泳,玩得乐思蜀。
假期彻底结束,临回伦敦前一晚。
令含之选了盒自己最喜欢的蜡笔,认认,给爸爸妈妈还有自己,画了幅全家福。
这幅画上比以往还添了一个人,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