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梁乙埋出事之后,拓跋谅祚为了嫡子将来能够继位,推翻了西夏皇宫禁卫统领为党项人担任的传统,破格将梁甲埋提拔,就是给梁皇后母子增加一层保障,甚至连西夏国都兴庆城防军,都交给了梁甲埋统领,实际上的权利在西夏军中也算数一数二的。
“国主突然驾崩,这些人伺候不当,哀家仁慈,不预牵连家人,就让他们给陛下陪葬吧。”
大殿内的太监和宫女不过七八人,听到梁皇后的言语,只有一两个苦苦哀求,其余人却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结局,想要逃离,但无论是哀求者,还是逃跑者,都被梁甲埋带进来的禁军亲信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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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空拓跋谅祚和原时空死亡方式的不同,还得回到几天之前。
自从西夏在秦风路大败之后,拓跋谅祚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实际上每日精力大不如前,嗜睡多眠,午间的休息,至少需要两个时辰,作为枕边人的梁皇后自然是知道的。
也就是几天之前,拓跋谅祚比往日更早从睡梦中醒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加紧处理政务,自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便临时起意,招皇后梁氏来他的寝宫,想将自己的一些没交出去的暗子交到梁皇后手里。
可惜的是,或许是快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拓跋谅祚已经慢慢迟钝的嗅觉突然恢复了,在给梁皇后说道西夏皇家除了明面上的暗探,还有一些隐藏最深的死士和死棋,这才是防备西夏权贵最重要的棋子。
突然,拓跋谅祚从自家皇后身上,闻到了一股自己十分熟悉的味道。虽然拓跋谅祚宠爱梁皇后,但并非专情之人,相反还是一个十分好色之人,要不然也不会做出勾引自己舅舅家儿媳妇的举动。
由于拓跋谅祚召唤梁皇后十分着急,梁皇后没有像往日一样先沐浴更衣,而是直接从寝宫过来,身上若有若无的飘散出一股味道,这种味道,对于拓跋谅祚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乃是男女欢好之后的那种味道。
在西夏,在这个皇宫,除了拓跋谅祚,哪有女人能和外人做那些事情,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皇后。拓跋谅祚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皇后,刚刚给自己带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对于梁皇后是否有这个胆量,拓跋谅祚在清楚不过,梁皇后那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和他自己,不就是以这种方式,让自家表兄弟头顶上绿油油的吗。
拓跋谅祚当场就要发作,可惜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每况愈下的身体马上就撑不住了,和大宋刚刚去世的先帝一样,得了一模一样的病,中风。
而拓跋谅祚也没有冤枉梁皇后,他猜的一点都没错,梁皇后刚刚并非是从自己寝宫而来,而是瞒着拓跋谅祚,乔装打扮从宫外归来,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堂兄执掌禁军,她统领后宫,出宫不要太方便。
放到往常,梁皇后有足够的时间沐浴更衣,这一日拓跋谅祚醒的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梁皇后在收到讯息之后,只有更换衣服的时间,哪有时间沐浴,再加上时间太紧,身上的味道还没消散,正好被恢复嗅觉的拓跋谅祚给察觉了。
若要说梁皇后水性杨花,这也不见得,梁皇后虽然是用和拓跋谅祚私通的方式上位成为一国之母,但并非是就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和外人苟且。
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还得是拓跋谅祚。
作为一国之君,即便是西夏国主这种儿皇帝,拓跋谅祚也是熟知华夏历史,对于后宫干政,后戚尾大不掉这种恶果自然是非常明白的。
拓跋谅祚的嫡子李秉常年幼,在他亲政之前,大权自然是掌握在贵为太后的梁太后手里,对于自己这个皇后,拓跋谅祚十分明白她的野心,当年她也不是就真的看上自己的人,而是看上了自己的地位和自己苟且。
为了防止西夏出现辽国萧太后,宋朝刘太后那种人物,拓跋谅祚不仅仅是提拔方天佑,让他将来和梁皇后互相制衡,更是埋藏了一枚暗子,那就是自己唯一活到现在的叔父李成巍,或者是拓跋成巍,拓跋谅祚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对别人十分信任之人。
说起来,拓跋成巍虽然不是什么强干之人,但他有一个儿子,正是之前率军入侵大宋的统帅,虽然获罪闲赋,但是在军中颇有威信,再加上拓跋成巍的地位,能够成为另外一只制衡梁皇后和方天佑的暗子。
拓跋成巍父子加起来实力虽然不算强,但等到自家儿子成年,皇家为对抗外戚和权臣,自然会抱团对外,到时候,这父子二人就是帮助自家儿子整合皇族部落的外部势力。
拓跋谅祚想的倒是很完美,但可惜的是,方天佑自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忠心耿耿,之前掌管密探的方天佑,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拓跋谅祚秘密留下密诏的事情,又悄悄把这件事通过某种渠道,神不知鬼不觉的透漏给了梁皇后。
正如方天佑设想的那样,得知此事的梁皇后,自然不会留下这个日后会让自己无法翻身的隐患,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戮皇族,毕竟梁家的根基不稳,没有部落依靠。
在这个时候,明面上同样为汉人的方天佑,就成为了梁皇后最完美的盟友,因为方天佑和梁皇后一样,明面上也没有部落作为依靠,至少在梁皇后得到的信息里面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