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年年关前后,我收了个徒弟,就是我们从长庚山接回来的那孩子,之所以收他,也没有别的原因,就是二爷觉得他和我比较投缘,非得让我收这个徒弟不可,我也是没办法,才将他收进归心门门下。
在这里我只想说一句,教徒弟带徒弟,的确是一件相仿耗费心力的事儿。
自己没收徒弟之前感觉不到做师父的辛苦,自己收了徒弟以后,养徒弟,就好比养一只四脚吞金兽,不是一般的烧钱,关键是不但烧钱,你还得教他怎么做人,你会的得教,你不会的,又觉得必须教的,也得教。
总之就是四个字:相当麻烦。
可麻烦也没办法,死活是你徒弟,你也得养,也得教。
到了去年八月初,老左又给我送来一徒弟,就是他那刚出生的儿子,我觉得他是怕我把大空术传给别人,才专程派自己的儿子过来盯着我,要么就是想让我把大空术传给他的后人,毕竟这小子不是守正一脉的人,按理来说,老左是不能将本门绝学传授给他的,可要是放在我这儿,这种事儿操作起来就容易多了,毕竟我自己开设的门派,没那么多规矩。
我估计老左将大空术教授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出了。
你别看老左平日里一副沉稳实诚的样子,他是真鸡贼啊。
还记得七中的佐佑吗?这小子毕业以后,通过邵可唯联系上了我,我们结婚的时候,还特意请他来当了回伴郎,直到现在我们还时有联系,这小子挺争气,毕业以后申请创业贷款开了家公司,主做各种,这两年倒也混得风生水起。
老江的小面馆这几年一直处于关门歇业的状态,头些年有人想租这个店面,我没同意,留着这个店面,要是哪天老江回来了,最起码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只要我还在,这个店面就一直为他留着。
李淮山和仉亚男这几年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说他俩没好上吧,两个人又都为了对方耗着,说他俩好上了吧,他们两个又都不承认,毕竟是他们的事儿,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们继续耗下去。
反正女大恨嫁,男大愁婚,这两个人早晚有耗不下去的一天。
其实头两年我就托老左把仉亚男的命格给改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耗得什么劲。
黄玉忠也依旧是单身一人,这小子声称自己要做单身贵族,可把他爸给急坏了,有段时间老爷子隔三差五往渤海湾跑,每次我都得小心招呼着,后来老爷子实在拿黄玉忠没办法,说是再给黄玉忠五年时间,让他再玩五年,五年以后必须成家。
说着说着,差点把铁锤给忘了,自从我离开太阳墓底以后,它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为了弄清它去了哪,我特地到食灵街找到了兑婆婆,向她询问铁锤的下落。
没想到铁锤就在食灵街,我找到兑婆婆的时候,它正缩在兑婆婆身旁的一团绒布里打瞌睡。
兑婆婆告诉我,其实近十年来,铁锤大部分时候都待在食灵街,可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它都会穿越鬼门,到我身边来帮我,有段时间连大小黑也时常跑到兑婆婆这儿来讨茶喝,那时候,只要铁锤打开鬼门,两个小家伙也会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以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我身边,看看我出了什么事。
铁锤是这世上唯一能通过鬼门穿梭于不同时空的生灵,而且它打开的鬼门,无形无界,就连我也看不到。
由于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铁锤没有出现在我身边的必要,加上我一直在谈恋爱,很少回旧货店住,它也就懒得回去找我,一直在兑婆婆这儿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