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上，瑶池搀扶着昊天。

她用手臂环抱着昊天，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了抚他散乱的头发，笑容之中带着几分凄凉。

“当年老爷说我们有帝后之命，问我们，说可愿往下界为帝。我说不愿，老爷言为何？红尘纷扰，因果不清，哪如那玉京山上修仙了道来得自在。你说愿，并执意要我一同前往。说就算红尘纷扰，仍旧是锤炼心性。可时至今日，又如何呢？”

靠在瑶池的怀里，昊天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世界之力在持续的反噬他，不仅如此，亲手杀了两位天帝，这种力量的反噬也折磨着他，还有道魔之力的争执在身体之中暴动。

只能够看着瑶池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嘴角僵硬的扯了扯。

“若是老爷在，定然会抚着你的额头说上一句...痴儿啊。都云吾等痴，谁解其中味。到头啦，到头啦...”

抚摸着昊天的脸颊，瑶池已经说不出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了。

从当年自己还是一块混沌顽石的时候，就和昊天在一起。第一次诞生灵智之后，也是和昊天在一起。成为鸿钧道祖的童子之后，还是和昊天在一起。直至到了天庭之中成了王母娘娘，仍旧和昊天在一起。

现在他要消逝了，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

“去吧...去吧...”

两声去吧之后，一条银河突然间将昊天还有瑶池包裹住。无尽的星辰在银河之中穿梭，就像是滚滚奔腾的河水一样，冲刷着二人。片刻之后，这银河之中已经看不见昊天和瑶池的身影了。

“咔嚓嚓...”

“哐！”

“轰隆隆...”

九天之上无尽雷鸣之声，一滴滴赤红色的雨水从天上降下，洒遍了洪荒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不仅有昊天王母的，还有南极长生大帝的，青华大帝的。他们陨落的时候就应有有一场血雨，然而到了今天才出现，就因为昊天强行动用天地之力给镇压了下去。

众生未叩首！

这恐怕也是天道给昊天的惩戒吧？并非是人死如灯灭，死后仍旧有着换不清的债和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