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单先生在自家名号响亮以后,时常应邀到各官员府邸给公子、小姐们说书,因此待在酒楼、茶馆的时日不比从前。
今日难得他无约可赴,酒楼又是座无虚席。
问儿来得早,轻松便寻了一个好坐处,加上她是单先生的故交,茶果点心要比邻桌的多出好几碟。
趁单先生说罢一段到台后喝水润喉,问儿避开众人跟了来,“近日有了新鲜事,先生要不要听?”
“若是关于你家姑爷与贺大人,大可不必细说。”单先生扯来帕子抹了把汗,来酒楼说书之前,他已经在一个八品官员家中耳闻了。
问儿呵呵轻笑,好歹是长期关照的伙伴,她怎么可能售卖这样简单的消息给他。
“有几个关于承平王爷……”
单先生听罢,蹙起眉头问道:“真要讲?会不会对你家小姐不利?”
他能有今日的成就,阮家三小姐从中可帮了不少忙,万一这些事说道出去,给她引来祸事怎么办?
问儿撇嘴,“你是怕连累自己吧。我告诉你的这些秘辛,随便追查一件,都是会砸你招牌的!”
单先生摆手无所谓地道:“单某评述过不少义薄云天的大英雄,还从没做一回英雄呢。这事你交待给旁人做,免不了偷奸耍滑坑你的,我就不同了,一定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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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和贺芳年叙话良久,各自讲了这一年来的际遇,最后两人都有一种今是昨非的感慨。
“吏部此番似乎没有重用老师的意思,老师可有别的打算?”
贺芳年不以为然,淡然笑之:“我看目前的局势不是很明朗,当个散官是个不错的选择。倒是你,满京城的官员谁不知道你是汉王的幕僚,即便其中藏有伯乐,也不敢排除万难用你。不如趁此时你我都方便,商议出一条可行之法。”
徐元道:“学生已向皇上递了请辞的折子,不日应该能得到回复。”
“你不在翰林院了?”贺芳年猜测徐元不会在紧要关头随便请辞,才有此一问。见徐元点头承认,他在心里叹一声,道:“离开翰林院,往后你可就做不了馆阁之臣,不后悔?”
徐元道:“若是在从前,学生自然会后悔,可这一年经历了太多事,让学生记起了当初为何要决定入仕途,如此便不觉后悔。”
贺芳年的目光看向窗外,阮妙菱正领着一群孩子在院中玩耍,时不时又嬉闹声传来,“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