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揪得有些疼,沈鸢眸光颤动,细细地扫过傅怀斯的脸。
初见时的嚣张,招摇,阴郁偏执。
最终演变成现在的试探,小心翼翼。
卑微这个词和傅怀斯一点都不相配,但就是莫名浮现在他的眉间,融化成痛苦的阴影。
小老虎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下去,顺着门缝溜进了房间里。
傅怀斯听着沈鸢口中的谢谢,眉头紧拧,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沈鸢敏锐地感觉到,他好转的情绪,刹那间又降到了冰点。
傅怀斯好像…并不需要自己的谢谢。
不需要谢谢,那是需要什么呢?
简短的答案呼之欲出,乱七八糟,冗杂难堪的过去,最终凝结成一个字———爱。
从始至终,傅怀斯需要的就只是她的爱啊。
强迫臣服,过分纵容,一次次地容忍,渴求的不过只是她的爱罢了。
沈鸢觉得,自己是时候该给他了。
安全感,喜欢,爱,他想要却又不敢要的,一并全部给他。
“傅怀斯。”
沈鸢仰起头,迎着房间里昏暗细碎的光,直直对上傅怀斯漆黑阴沉的瞳孔。
她无比郑重地喊出他的名字,傅怀斯盯着她,眸底压抑着数不尽的阴暗情绪,静静等她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又要用这种语气,和他做交易吗?
乖乖待在他身边,就这么难?
傅怀斯几不可见地扯了扯嘴角,五脏六腑像是被刀嚯出了一个大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吹得生疼。
果然,他还是学不会放手,学不会大度。
给沈鸢解开镣铐,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她该庆幸自己没有逃跑,才让他的黑暗念头没有施展出来的空间。
不然她现在不会好好站在这里,而是躺在他身后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