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洛戈低下头,他有些过于专注工作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还没有换衣服。
一身黑色的正装,脖颈间打着领带,看起来严肃庄重极了,就像要奔赴某個重要场合。
伯洛戈这副样子,和平常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作为一个较为在意形象的家伙,伯洛戈无论是去酒吧,还是去工作,亦或是提刀砍杀,他总是打扮的极为得体。
但熟悉伯洛戈的朋友们,能从伯洛戈的一些细节中,分辨出他与平常的不同。
寻常时间里,伯洛戈装扮的再怎么正经、严肃,但都像极了一位送葬者,仿佛要前往某人的葬礼,并且时间很紧,一副焦急的样子,就像参加了这位倒霉鬼的葬礼后,他还要去参加下一场。
严肃的黑色下,伯洛戈带着一股难以化解的阴郁与肃杀感。
可这一次不同了,伯洛戈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放松极了,就像松懈下来的弓弦,柔软轻盈。
解开领带,将它挂在了一边,脱掉外套,把它挂在椅背上,伯洛戈推开虚掩的房门,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在门口稍作停顿,伯洛戈看了一眼四周,一切依旧是熟悉的那副模样。
还是有些不同的。
经过一些“以公谋私”的操作后,伯洛戈买下了自己这住了许多年的公寓……不止是这一间,而是连着整栋楼都买了下来。
伯洛戈倒没有和帕尔默说的那样,把整栋楼都弄满自己的房间,每天睡一间,一周不重样。
在公寓原有的基础上,伯洛戈打通了几处墙壁,将公寓的面积扩大了数倍不止,再经过后期的二次装修,可以说,这里完全是一座隐藏在楼里的小宫殿。
但即便称得上是小宫殿了,伯洛戈的活动范围依旧是公寓原本的这点地方,并且这里仍保持着原样,就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原本帕尔默的卧室,被伯洛戈改装成了书房,也就是他刚刚工作的地方。
至于帕尔默,一个月前他与沃西琳的婚礼在晨风之垒举行后,帕尔默就搬出去住了。
说是搬出去住了……
伯洛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下的地面,伯洛戈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楼处传来的数个微弱的以太反应。
帕尔默搬到楼下去住了,和沃西琳一起,理论上他仍是伯洛戈的室友,只是合租的范围,从一个正常公寓,变成了一整栋楼,平常打个招呼都需要靠喊。
还不错,伯洛戈仍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只是彼此之间有了些恰当的距离,更重要的是,他们也都有了各自的生活。
“说来,我还以为你会回到晨风之垒住,那里的环境可比这好上不少。”
今日的晚宴中,伯洛戈还与帕尔默交谈着这些。
“才不要。”
“怎么了?”伯洛戈又问道,“你和伏恩的关系不是缓和了吗?怎么还是不愿回家。”
“这和关系缓和无关。”
帕尔默摆出一副惆怅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我和我老爹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父子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