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走向对面的灌丛,而另一个男人朝钟远萤的方向走来。
钟远萤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柴刀,准备寻一个机会割向男人的咽喉,不管怎么样,她死也要带走一个。
男人粗重的脚步踩在软草和枯枝上,发出响声。
距离越来越近。
钟远萤每根神经都紧绷至极,后背和手心冒出冷汗。
她一手撑地,另一只手弯起手腕,已经做好跳起来攻击的准备。
“啧,这么黑怎么捡得到柴啊?”男人说着,随意弯下腰要试着捡捡看。
可这个角度和距离,一旦他彻底低头下来,一定会发现异样。
钟远萤手抖得不行,她还没杀过人,神经几乎要被拉紧得绷断。
恰在此时。
“你捡个柴磨蹭半天,不会是自己在那里有撸了一发吧?”
对面的男人抱一堆木材回到公路,钟远萤面前的男人也转身走回去:“我那边没看到什么干柴啊。”
“说这种逼话,好像你他妈什么时候做成过事一样。”
男人懒得理他,下巴指了指那两个女人,问:“吃哪个?”
为首的光头男人瞥了两眼:“左边那个,看样子快不行了,先吃。”
钟远萤还没从刚才的危险紧张里回神过来,不明白他们所说的“吃”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看到那三个男人升起火,真的将一个女人吃了。
另一个女人侧躺在地,火光照亮她,可她的眼里空洞麻木,已然知晓自己不久后的同样结局。
鲜血混合细沙,在碎石路面蜿蜒,男人粗俗的话语回响,空气中弥漫烤肉烧焦的味道。
漫长的一夜,钟远萤仿若坠入人间地狱。
翌日上午,这伙人终于离开。
钟远萤全身僵硬发麻,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原路回去,脚步不停地赶了三天路,回到荒岭安全的小石洞。
她卸力地倒在地上,崩溃地大哭起来,声音嘶哑,到最后捂住肚子,反胃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