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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煞门主(6)

轻轻抚摸着聂云鹏身上的条条血痕,两行眼泪滚落而出,柔声叫道:“云鹏,你醒醒,醒醒啊。”聂云鹏的眉梢微微颤了颤,悠悠睁开眼来,低声道:“师姐,不是我,我真的没做过。”玉清点着头道:“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

聂云鹏吸溜了一声,忍着身上的伤痛,支持着坐起身来,深叹了一口气。玉清道:“你能走吗?”聂云鹏龇着牙道:“没事。”站起身来,身子晃了两晃,玉清紧忙搀扶着他。聂云鹏轻轻推开玉清的手,道:“师姐,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真的不值得,我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玉清轻声的“啊”了一声,怔怔的瞧着聂云鹏的脸,颇为诧异。

聂云鹏道:“就是陆伯伯的女儿,云英,我们一起玩到大,所以我只能辜负你了。”玉清轻呼了一口气,勉强一笑,道:“没事。”其实玉清对于聂云鹏的爱慕全出于感情的碰撞,她只觉得和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特别合的来,贴脾气,其实本身她对聂云鹏并不了解,正应证了“一见钟情”这句话。

聂云鹏十分歉然的道:“师姐,对不起。”说罢独自一人转身走开。玉清站在广场上,怔怔的瞧着聂云鹏的背影。

傅田,赵阔齐聚在吴越的房间里,三个人磕着瓜子有说有笑,十分开怀。只听赵阔道:“过瘾,真是过瘾,没看那小子皮开肉绽的,看着都疼。”说着打了个机灵,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傅田道:“哎,你到底什么时候把师傅的九灵剑谱放过去的,我们都不知道。”赵阔道:“就是。”吴越低声道:“嘘,小心隔墙有耳。我是前天……”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了开,三人吓了一跳,手一抖,瓜子散落了一地,玉清走进门来。吴赵傅三人慌的一起站起身来,吴越结结巴巴的道:“师……师姐,你……你干什么?”玉清怒视着三人,道:“到底谁拿的九灵剑谱?”显然三人刚才说的话玉清并未听到。

吴越松了一口气,笑道:“师姐,你这话就奇怪了,刚惩罚了叛徒你还来多问?”玉清道:“云鹏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说,是不是你们做的?”傅田同赵阔互看了一眼,心里有点发毛。吴越忽地脸一沉,道:“我说师姐,抓贼要抓脏,捉奸要捉双,你不能平白的诬赖我呀,要有证据。”玉清呼呼喘着粗气,道:“好,别让我查出来。”吴越道:“师姐,你就是喜欢那小子也不用这样讨好他吧,姐弟恋也真是稀奇,切。”玉清气的脸颊通红,道:“你……”吴越趾高气扬的道:“我怎么样?说错了吗?”玉清“哼”了一声,甩头走出门去。

傅田道:“你话是不是难听了点?”吴越道:“难听吗?我不觉得。”玉清虽为大师姐,可在同门中并没什么威信,大家都不怕她,所以吴越才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夜幕降临,一弯新月升上树梢,今晚的风格外的大,吹的呼呼地响,树枝乱摆,如鬼爪舞动。

聂云鹏躺在床上身上仍是火辣辣的疼,难以入睡,突然肚子又咕咕噜噜叫了起来。受完罚以后晚上他并没有跟众师兄一起用餐,待大家都吃完以后他只去厨房用了点冷饭,想是吃坏了肚子着了凉,这时内外交困更加难受,忍了一会,实在受不了起身向茅厕走去。

出完恭刚排泄干净正要起身,只听见两个人说着话走了进来,一人道:“我去,这么臭。”另一人笑道:“茅厕能是香的?哎,你刚才说聂云鹏是冤枉的,你知道是谁做的?”那人道:“我今天看见吴越偷偷进了他房间,应该是他吧。”另一人道:“他们为什么要坑他?”那人道:“为了讨好秦玺呗,这还用问?”另一人道:“你说是秦玺指使他们干的?”那人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当狗总要有个当狗的样,唉!那小子也真可怜,他算是替人白挨揍的。”另一人道:“什么意思?”那人道:“好了,尿好了,什么意思?还不是因为那个王……王云天,秦玺喜欢那小子带着的小姑娘,可又斗不过人家,只能将气撒在聂云鹏身上了,谁让他们一块来的。”两人说着走出茅厕。

另一人道:“啧,那小姑娘真是好看,我都动心。”那人道:“你?找死吧。”两人越走越远,再听不见说话声。

聂云鹏气的七窍生烟,回到房中躺在了床上,亮着灯,怔怔的望着房顶,回想着在茅厕听到的话,越想心里越堵,越感气愤,一团熊熊火焰在心里燃烧,身上的伤疤愈加疼痛,陷害他的是吴越,拿鞭子抽他的人也是吴越,吴越抽打他时那得意而又可憎的面目浮现在他眼前。不禁心脏怦怦乱跳,越跳越烈,浑身瑟瑟乱颤,咬的门牙咯咯作响,忽地低吼一声,一个骨碌翻起身来,穿了鞋袜外衣,开门走出房去。

冷风呼呼的吹着,聂云鹏不但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反而觉得身上甚是燥热,只是那条条血痕的疼痛依旧火辣。

聂云鹏来到厨房,拿了一个小袋子装了一袋柴灰,在案板上抽了一把尖刀又走出了厨房。

穿过西侧的花园,绕过假山,又向前走了一百多丈,穿过回廊转了一个弯,来到一间房门外。“砰砰砰”,在门上轻敲了三下,一个声音打着哈欠道:“谁呀?”正是吴越的声音。

聂云鹏不答话,又敲了几下门。吴越不耐道:“真是烦,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聂云鹏又敲了几下门。吴越的房中亮了灯,聂云鹏握着尖刀的手紧了紧。“踢踏踢踏”,吴越拖着鞋子走向门口,道:“真他妈的烦,都什么时候了。”“吱悠”一声开了门。

聂云鹏忽地兜头将装有柴灰的袋子扣在吴越头顶,吴越登时满头柴灰,眼前一团漆黑,破口骂道:“他妈的,谁……”“嗤”的一声,寒光一闪,聂云鹏堵着吴越的嘴将尖刀捅进了吴越小腹。吴越身子一萎,倒在了地上,嘴巴受堵叫喊不出声,只“喔喔”闷哼。聂云鹏咬着牙,按着吴越的头,尖刀在吴越身上一阵乱捅,吴越手抓着聂云鹏的衣襟,两腿乱蹬。聂云鹏满头大汗,直捅了三十多刀,吴越两腿一软,双臂下垂,直瞪着灰眼朦胧的眼睛再也不动。

聂云鹏松开了捂着吴越嘴巴的手,只见吴越大张着口,满嘴鲜血。聂云鹏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呼呼直喘,心脏砰砰跳的雷响。

突然,一个声音叫道:“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聂云鹏骇的魂飞魄散,一个骨碌爬起身来,跑出门去。来到西山墙下,攀着树枝爬上墙头,翻身溜下墙去,直往山下狂奔。

约离灵霞山庄二里多路,只听山庄里居高临下传来:“杀人了,杀人了……”聂云鹏心里怕极,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一时无所适从,浑身颤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往山下狂奔。跑了一阵,心情稍缓,心想:“不行,不能回去。”折儿直向北走。

灵霞山庄内,众人拥堵在吴越的门前,具是衣衫不整,一脸惊诧,马志泽眉头深锁的盯着满脸柴灰,躺在血泊里的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