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少女叉着腰气势汹汹对他道:
“刚才叫你姐夫只是为了骗你的压岁钱而已,离我师姐远一点,区区甥孙,休想抢走我的老婆!”
也不知是羞恼还是别的,公仪澹咬牙切齿扭头:
“太一阁下,您真的不管一管你的道侣吗?您要是不管,就怪不了我让她见识一下社会的毒打了。”
“哼,你想得美!我师尊是不会看着你这只猪来拱我师姐这颗大白菜的!你才是会被我师尊毒打——对吧师尊!”
庭中梅花凌霜绽放,月无咎刚从树下启出一坛多年前埋下的好酒。
听了这话,他抬眸看了屋檐上的宿怀玉一眼。
他摇头淡笑:
“这为师可管不了。”
到底谁拱谁,谁欺负谁,他家这个小徒弟还没搞明白呢。
又吵闹了一会儿,从厨房里出来的月观玉看着这些打打闹闹的小辈,清丽温婉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淡然笑意。
“平日还不觉得,看到这些小孩子蹦蹦跳跳,才发觉自己似乎真的老了。”
“师姐容颜依旧,美貌不减当年,您之前捡回来的那几个徒弟里,最大的那个十几岁的小崽子,应当也是这样想的。”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咦,这酒是刚从地下启出来的吗?”
月观玉垂眸看了一眼酒坛,眸中忽然漾开几分复杂情绪。
“是当年我们一起酿的逢春色对吧……时间过得可真快。”
梅树下的银发仙尊望着院中打闹的少年们,目光悠远,似乎透过他们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一幕幕回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琥珀色的酒滑入杯盏,月无咎执杯,尽数倾倒在地。
“少年把酒逢春色,今日逢春头已白。”
回廊下,传来芃芃清脆的声音:
“师尊!月姐姐!吃饭啦!”
两人被这一声从久远的回忆中拽了回来,他们看着芃芃的身影,眼神温柔道: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