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什么？”

正当墨玄发呆之时，身后突然响起浑厚的男声，回神转身看去，是玄蛟卫的统领赵放天。

“是您啊，前辈。”

墨玄冲着赵放天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随后轻轻摇头，轻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

“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很多人的事啊。”

墨玄目光转向远处，最近的一艘飞舟之上，有一队十几人左右的战卫，或瘫坐或平躺，还有的直接趴在甲板上，皆是一副脱力的样子。

战事已经结束许久，魔修在赵家舰队拼命般的冲击进攻下，纷纷四散溃逃，赵家大获全胜。

不，也不能说是胜。

“他们原本不需要这么拼命的，有很多人并不会死，只是因为我冲动下的一句话，我……”

话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墨玄看着这群脱力的战卫，眼神和语气中都充满了迷茫。

只是穿越这件事就已经够魔幻了，没想到穿越到异世界后的生活，对于墨玄来说更加魔幻。

先是困在体内十七年不说。

真正掌控身体至今，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年的时间。

墨玄经历了被赵家驱逐，激活金手指后的兴奋，被其他势力追杀后的千里逃亡，在青州安顿清闲日子，回归赵家即将见到赵筠篁时的激动……

第一次战斗，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利刃捅穿身体，第一次用手捅穿敌人的身体……

想与不想，主动与被动。

这短短一年的经历，比墨玄上辈子二十多年的时光加起来还要精彩，各种意义上，墨玄整个人都被颠覆了。

“以前还好，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承担，就算是杀人，也只是双手沾满肮脏的血液，水一冲就洗干净了。

可是现在，明明我没有出手杀人，只是轻轻动一下嘴唇，却有那么多人因我丧命。

我好像，有点无法承担这么多生命的重量啊。”

墨玄低头看着自己洁净白嫩的双手，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表情复杂到难以用语言形容。

赵放天看到墨玄如此作态，先是忍不住一愣，随后咧嘴笑得非常灿烂，欢声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还有心思在这里矫情。”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