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在北京城中的许贯忠接信后是立即走到舆图前,仔细查看了大名府周边的地势。他知道这官军既然能从临清南下,那么其余地方也就有官军打来的可能。往西乃是磁州、洺州,相州三地,南边是开德府,北边是东昌府。尤其是东昌府和开德府,只要一过边界便是大名府的冠氏、莘县,只要这些县城一失,大名府必然震动,人心到时候势必乱起!
许贯忠急忙派人将留守大名府的营正副将级别的人全部请到,仔细地分析了眼前的形势,提出了应对之策!
吕将听完后是略作思索道:“许兄容禀,在下倒是有些想法!”
许贯忠欣喜,忙道:“吕军师必有良策,何不直说?”
吕将点点头道:“可着一员悍将带领一营骑兵守住马陵道口,如此一来无论南面哪处来敌都可以及时将其阻击,若是来敌多时,便可以及时调集魏县的鲁达将军前来增援,又可以派卞祥、栾廷玉两位将军共同出兵。而军师可调集驻守成安的骑兵第一营、城内的骑兵第七营、步军第六营,再点拨人马与王崇文将军,恁也可亲自点拨一支马步军去增援馆陶,在下愿意与卞将军等人守大名府。”
许贯忠略有些犹豫,道:“如此一来这大名府的兵力便是堪忧了!”
吕将道:“许兄放心,那王教头的预备营如今怕有两万多人,若真是情况紧急时都可以用兵,况且只要兄能击败其中一路,咱们便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叫官家兵临城下,只怕这诺大一个城池中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许贯忠闻之也觉得在理,便叹息一声道:“也好,主公那里前翻来信说那官军攻打田虎甚急,只怕也不好及时回府,咱们须自己把这些来犯的官军给解决了!”
于是,许贯忠便一面发信去成安韩世忠,一面整备军马。他自己先叫杨再兴的第七营骑兵出发到永济镇附近设伏,又命袁景达和燕青步军第六营疾驰馆陶,他自己则点拨步军三千,又叫王崇文点拨骑兵三千,合计一万三千多人往东北方向而去。
许贯忠出发时临清城已破,薛武已深受重伤,麾下人马战死者十之六七,场面甚为惨烈,城内的很多百姓都是自发地打开家门,对着一部分士兵发出邀请,邀请这些后生能够听从他们的安排躲起来,没必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兄弟门,我等阻敌再次两日两夜,雷将军那里肯定是得到咱们的讯了,现在你们也没必要在此把命丢了,还是早些寻路走吧,来日跟随主公为我报仇!”
“薛将军,要走一起走,主公从前不是一直教导咱们不要抛弃袍泽么?我等今日若是丢下恁,有何面目回去呐?”
薛武摇摇头,挤出笑容道:“你们看看我,身上的血都快流尽了,无论如何也活不久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一直都是憋着一口气活着,现在城破了,这口气也就没了,指定是活不成了,你们快快走吧,留在此处就是个死!”
二三十个军士顿时都眼含热泪,其中一个大队将只得朝薛武拱拱手,准备撤退。另一个中队长对那大队将吼道:“狗日的,你敢,你敢丢下薛将军我便与你拼了!”说完便抽出了刀子。
旁边七八个人都是对那大队将道:“莫如把薛将军背起来撤出去吧?”
大队将又何尝不想将薛武带出去,当即是牙一咬道:“对不住了将军,今日我万长庚不能听你的将令了!”说完他就要去拉起来已经瘫坐在墙边的薛武,哪知道这手一碰,薛武的身子是如泥一般倒了下去。
大队将万长庚一惊,伸手在薛武的鼻孔搁了一下,双膝是下意识地一弯,哭着拜了四拜!原来这薛武前面说得是真话,他真得是凭一口气活到了现在,城破了这口气也就散了,说话这会儿是已经去了!见此,几十个军士都是哭着拜了数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