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迪……”
光影,金刀往前带起一点点风响。
打在眼皮外的温度很烫;梦幻的线条里全然组装出了父亲的脸——父亲在笑,满是卷软胡须的嘴上扬得有些和煦。
一下子弥漫在周身的光影更加温暖了。
乌迪-亚摩斯此刻好似处于襁褓中的婴儿。
他完全感受到了父亲身上散发出的暖意。
这是生来永无法忘记的场景。
乌迪-亚摩斯闭上眼,那点泪忽然从眼角溢出来。
于是所有光芒和温暖都在一瞬间崩碎。
而父亲的脸,也随同所有被时间所沉淀的美好回忆……一同在脑海里盘旋,至后碎裂成灰烬,飘走了。
“呵……”
现实降临,刺鼻的血腥味再次从鼻腔直冲脑门,乌迪-亚摩斯低头张嘴吐出带内脏碎块的血团,跟着抬手往嘴上一擦,蓦然间仰头发出使风都悲鸣的嚎叫,紧闭的目全是血泪,脸皮下细微血管暴起,再是脸皮抖动起来,然后拼尽全力的握住黄金长刀,从枯树树干前站起来;悍不畏死的冲锋,举刀发出尖沉刺耳的风啸。
“乌迪……”
耳边父亲在喊。
每一步都让骨骼和肌肉发出不堪重负的痛苦喊叫。
已经听不清周边的声音了。
乌迪-亚摩斯索性放弃了所有,往前两步身体摇晃要坠,于是死咬牙忍住喉咙底的痛哼和颤音,口腔不受控的分泌涎水滴落下来,整个脸皮的抖动频率也逐渐夸张。
可他还是颤巍巍的握紧了手中刀,闭目之下流出崭新的血,一粒粒滴落,坠落打上手腕和虎口,开出妖异的花,顺着肮脏的皮肤纹理勾勒猩红的图。
开始了。
他已然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异动;遂脸皮抽搐抖动,指尖也跟着颤抖,费劲力气张嘴,黑红涎水流出,化为一声痛苦溢满的轻音,
“乌迪……”
斜映入枝叶的夕阳宛若另一种安抚。
恍恍惚惚肩头感受到了无形的重量。
再往前,
乌迪-亚摩斯逐步感觉到一股暖意在轻抚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