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春节还有一小段时间,但是年味儿已经处处可见了。
有几年了?江景白暗想,他似乎很久没像现在这样,期待春节快些赶到了。
简单想象了一下今年除夕会有的情形,江景白不由想将南钺的手握得更紧,他力道还没使出来,那只干燥宽大的手掌已经抢先一步,更严实、更用力地包裹住他的手背。
江景白收回视线,眼底全是明晃晃的笑。
看来想快点过年的人,不止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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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洗完澡离开公司,南钺开车,江景白坐在副驾驶,捧着热乎乎的奶茶连喝几口。
南钺领他健身是为了提高身体素质,不怕他饮食高热量,甚至还提醒江景白,储物箱里有一盒注心曲奇。
江景白取出来,拆开包装,照常先往南钺嘴里塞上一块,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后天就是小年,老黄历上记着好几个宜嫁娶的好日子,他们回家必经路上的一家酒店门前便竖了两列带有“囍”字的百合花篮。
江景白嚼着东西打量两眼,眼神里完全没有羡慕向往的成分。
刚立秋那会儿,南钺就有为他补办婚礼的打算,江景白好说歹说一通软磨才让南钺不大乐意地搁下这个念头。
男人平日里为了多多陪他,工作起来当真是一小时当三小时用,江景白已经够心疼的了,如果两人真补了婚礼,南钺肯定凡事亲力亲为,以南家的交际网,光是名单筛选就能要去人半条命。
这累的可是自家先生,江景白可舍不得。
当一个人切实感受到另一半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珍视,仪式感这种东西真的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再说得矫情点,他们婚后生活的每一天都是仪式感,两个大男人真不差这点小仪式了。
不过南妈倒像自己有了婚礼遗憾似的,接连好几天都在叹气,最后不甘心地拉上南爸,办了一场偏向私人的慈善酒会,慈善做了多少不重要,主要是想借机会好好炫耀自己的新儿子。
可怜江景白毫不知情被南妈忽悠过去,一脸懵地被夫妇俩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等出差赶回的南钺到场,他已然成了当晚的位。
想到这里,江景白忍不住笑了两声。
前方路口跳了红灯,南钺换好挡,凉凉看向他:“怎么?想到明天要丢下我一个人出门,开心到憋不住笑了?”
“嗯?”江景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跟南钺对望了好一会儿才反驳说,“哪有,你这话说的怎么跟留守老人似的。”
江景白的老家在本市一个临近县级市的村子里,那里有农历腊月二十四小年的上午去祭拜逝世亲人的习俗,江景白在老家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逢小年还是会为了生母回去一趟。
南钺抬手给他理了理毛衣的衣领,数不清是第几次跟他商量:“等我半天,好不好?我明天晚上陪你一起过去。”
集团例行的年终部署会议就在明天,南钺不得不出席,实在赶不上江景白的计划。
“我才不呢,等你忙完再走,到了乡下都好晚了,大半夜的,肯定冷得要命。”江景白明明是心疼南钺年底太累,却故意先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说完才宽慰对方道,“老一辈的风俗而已,不用太在意,年后清明再去也是一样的。我后天下午就回来,晚上咱们一块去爸妈家里吃饭。”
这里的“爸妈”自然是指南钺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