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未晚心中一阵踌躇:这大晚上的,又是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前面的马车上小五柏世纯已经大声减着停车了。穆未晚暗自扶额,却也只得喊停了自己的马车。总不能让小五一个人只身涉险吧?
夜风吹来一阵凉意,也带来了更多的血腥味。晕黄的车队隐约的映照出一片树影,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穆未晚提起裙裾小心的向前走去。
那赶车的罗大栓见穆未晚下了车,忙劝道:“晚小姐不如在车上呆着,等奴才们前去查看清楚了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小姐身体金贵,万一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穆未晚知那罗大栓乃是一番好意,却仍然坚持着往前走去:“有你们和五哥,能有什么事呢?何况我闻着这气息,怕是有人受了伤,我去了说不准还能搭把手呢。”
那边小五柏世纯已经大喊了起来:“晚妹妹,这几个人流了好多的血。你快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穆未晚不敢迟疑,忙小跑着往那灯光而去。鼻间的血腥味愈发的浓烈起来,穆未晚心头一凛:这样的情形,只怕是凶多吉少。
却见地上横七竖八的不知躺了多少,大多已是脸色灰败,了无生意了。穆未晚仔细地一一检查了一个来回,却只能是无能为力地对小五柏世纯摇摇头。就在这时,却听得不远处有人惊呼:“这里还有两个,似乎还活着!”小五与穆未晚忙朝声音来源处跑去。
“这不是今天一起吃饭的那两个锦衣男子吗?”小五率先认出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个男子。
穆未晚上前查看:年轻的那个胸部一剑贯穿,正汩汩地往外冒血。穆未晚翻看着伤口,那人痛的一哆嗦。穆未晚又试了试脉博,除了因失血过多而造成的衰弱外,应该是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如果不及时手术,只怕光是这样流血,也命不久矣。那年长的男子倒是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有几处衣衫被利刃划破的痕迹,却都不甚严重。只是面色沉郁,不复之前的温和。
小五柏世纯道:“这个人只怕也得象小七那样,由晚妹妹施行缝合之木了。否则,怕是流血也要流死人了。”虽然小五不喜医术,奈何耳渲目染,见也比别人见的多了。这番话还是很切中要害的。
那年长的锦衣男子却是眼中闪过一阵激动:“七弟还能救?”
穆未晚点头应是。只是得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才是。于是,转身向紫樱等人吩咐道:“先把我放在马车上的医药包拿来,我先给他们简单处理一下。”
紫樱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这是一个个的尽是小脸惨白,两腿颤颤,一个搀扶着一个方能站稳。听到穆未晚的吩咐,一时之间竟是迈不开腿来。被穆未晚厉喝一声:“还不快去!”方才如梦方醒,一个拉着一个往马车方向跑去。
穆未晚手起针落,快速地用银针为那年轻的男子止了血,又简单地做了包扎。方才指挥着罗大栓、小五两人将那男子抬到了车上。那年长的男子伤势不重,便骑了小五原本所骑之马。小五柏世纯便与穆未晚等挤在了车里,毕竟男女共处一车也不是太好的事。虽说是事急从权,可能避免的自然还是避免的好一些。不然落了别人的闲话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