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回城,路过永定门,天近黄昏,老槐树底下围了一圈人,叫嚷谩骂之声不绝于耳,花想容心中好奇打发了芍『药』下车去看,拨开人群,只见一个身宽体肥,迈一步,地都要颤一颤的女人,正骑在一个瘦弱的姑娘身上撕打,她一手抓着瘦弱姑娘的头发,一只手攥成拳头,胡『乱』的在姑娘身上捶打。
芍『药』看了周围一圈人,都是看热闹,喝彩的,不见一个人伸出援手,顿时气愤不已,她问旁边一个看上去又高又壮的男人,“你就看着她这么欺负人?”
那男人不屑一顾的嗤笑,“那是个贱骨头。”
芍『药』狐疑不解,那男人将芍『药』打量一遍,“你不是我这住的人,何苦管这等子糟心的事儿,赶紧走吧。”他不经意的扫过将军府的马车,“这么华丽的马车,可不要往水边走才是。”
“什么?”芍『药』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男人伸出黝黑的打手抹了嘴,“听闻水边有冤魂索命,你们都不要去了。”
芍『药』一怔,更是不解,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是个藏不住秘密的,若是出了这么大的谣言,将军府必定有所耳闻,水鬼的传闻一丁点都没听到风声。
随着肥胖女人打累了,她翻身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小凳,偌大的身子罩下去,竟然丁点也看不见凳子的影子,芍『药』皱着眉头,忍着笑,仍旧被胖女人听了去,她一脸横肉的脸朝着芍『药』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论起手边的茶壶直接砸了过去,芍『药』身子敏健,饶是如此,漂亮的粉白『色』的绣裙上还是被弄上了一大块污秽的痕迹。
“我就说了让你远离水吧。”男人看着芍『药』绣裙上的污渍,啧啧道。
芍『药』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年初的时候,夫人特意让师傅过府,给她量身定做的,可是花了她二钱银子的,如今倒好,一壶冷茶,彻底毁了,芍『药』怒火中烧,伸了手,“你这悍『妇』,赔我新衣裳。”
那胖女人『揉』着耳朵,龇牙咧嘴,丝毫不将芍『药』放在眼里,她提起大吼,震耳欲聋,转眼人影一晃,到胖女人的跟前,伸了手,“赔钱。”奈何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提的手腕酸痛,胖女人依旧纹丝不动,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随后,墙一般的大手呼上来,只扣在芍『药』的胸口,不过轻轻地一推,芍『药』一连踉跄三步,才勉强站稳,煞有介事的看这胖女人,“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胖女人不以为意的冷哼一声,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土,“知道老娘是什么人么?这条街上都是我的人,人称杜三娘的就是我了。”
胖女人动一动,累的喘气,口气又臭,令人作呕,芍『药』当即变了脸『色』,后退了十步,站在远处怒视胖女人,“我管你什么人,弄脏了我的衣裙,赔钱,我不与你计较。”
“老娘最讨厌的就是人家嘲笑我,既然敢张嘴笑我,便应该做好准备。”胖女人呵呵一笑,“这便是代价。”她已经歇息的够了,一把将瘫倒在地上不成人形的瘦弱女子抓起来,拽着头发,拖着便走。
芍『药』本就怒火烧心,如今胖女人再行恶行,更是丝毫忍耐不得,抓了一旁的椅子就砸了过去,那脆弱的凳子在砸到胖女人身上的片刻,便已经碎了。
胖女人缓缓的回过身来,“你执意不要命我便成全你。”她随手将瘦弱女子扔在地上,芍『药』看了一眼,那人正面躺着,奄奄一息,眼睛肿胀,又青又紫,饶是如此,芍『药』还是将她认出来,正是不日之前,给小少爷下了『药』,连夜逃走的木棉,虎子一直在军营中,想来还不知道木棉的恶行。
芍『药』正出神,胖女人带风的拳头疾驰而来,她慌忙侧身躲过,接着转身便跑。
胖女人左右打手要追,被拦了,“不必,那是将军府的人。”
黝黑男人一怔,“这,那咱们是不是惹了麻烦。”
“哈哈,将军府战楚炎已经失踪,明王亲征,你以为他还有可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