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过腺体的状况,结合体检结果,刘医生下判断:“多半是二次修复不彻底,留下了病根。这些年后遗症不少吧,是不是每到发情期症状就格外严重?”
唐柊不敢说谎,吞了口唾沫,说:“是的……不过也没有很严重,就偶尔有点疼。”
身体上的疼痛他早就习惯了,他认为这个不重要,所以说得轻松。
然而这情况落在医生眼里就不一样了。刘医生翻了他的手术记录,皱眉道:“这个案例,我初看就发现上面有不少操作不当的地方,不仅手术没做好,术后恢复也不尽人意。”
唐柊听他说着,紧张地捏紧裤腿的布料。
他不愿回顾那些过去,更不想尹谌听了跟着担心。可隐瞒多年的真相从被揭开一角的那一刻开始,就遮掩不住了,好比打开潘多拉的魔盒,灾难、不幸和丑恶接踵而来,迟早会暴露得一点都不剩。
为弄清情况,制定一个完善的治疗计划,刘医生从十一年前的腺体第一次受损开始,详细地询问了当时的情况,腺体的受损程度,以及术后历年的反应。
“当时,当时实在没办法了,以为用刀扎一下,流点血不碍事的……后、后来我的继母刚好路过,无意中阻止了,不然可能扎得更深,所以第一次修复做得还算成功。”
“第二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跑不掉,只能用这个法子,身上没带利器,就用手、手指……”
唐柊越说越怕,仿佛被拉回那个场景下,黑暗的巷道,在逼迫下的步步后退,鼻腔弥漫的血腥味……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唐柊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使劲被捏得苍白,几近说不下去。
旁边的尹谌弯下腰把自己手覆在他手背上,掌心的温度焐着他,强势的信息素支撑着他,低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这儿。”
唐柊深深吸进一口气,舔了舔发干的唇,反手握紧尹谌的手,手指插进指缝间与他交握,这才觉得踏实。
由于手术记录上只有大约半年的记载,刘医生又详细问了恢复过程中的情况,做了整整三页的记录。
结束后亲自送二人出去,见唐柊抱着尹谌的胳膊不放,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刘医生笑道:“这样就对了嘛,就该尽情依赖,哪里不舒服就跟他说,不要藏着掖着,你的可是个医生,你瞒着不说以为他就看不出来?”
唐柊不好意思地点头,蚊子哼哼般地说:“谢谢刘医生。”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尹谌给唐柊买了包菜园小饼,唐柊还局促着,听到一点动静都打哆嗦,鼓着腮瞪圆眼睛,像只被吓坏的小仓鼠。
到底是尹谌没绷住,车停稳后,下来绕到副驾那边打开门,伸手将唐柊牵出来,问他:“吓着了?”
唐柊摇摇头,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羞耻:“没有,我胆子很大的。”
尹谌不置可否,牵着他往电梯间去,边走边问:“现在没别人在,你是不是有话忘了跟我说?”
“是啊,你怎么知道?”唐柊咧开嘴,扬声道,“谢谢尹医生!”
尹谌愣了下,似乎还是不习惯被他这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