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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若林春凉一个人能做出的决定。
这又形成了一个和沼泽人假说极其相似的概念,本质上都是在探讨“我是谁?”的问题。
他们都是“马丁尼”,但又都不是“马丁尼”。
当意识被隔开后,每张角色卡都成了独立的部分,他们是拥有完全主观能动力的个体。有着自己的利益关系,之前的任务甚至给他们建立起了完整的社会关系网络。
牺牲一张角色卡就能保存其他角色卡的独立健全,这本身就是建立在“每张角色卡都拥有各自未来”的基础上的。
那么要牺牲谁?
选择合并所有的意识,变成一个不是自己,也不是“马丁尼”的存在,这又和全部死去有什么区别?
“我们。”率先开口的是尤金·利奥波德,他说出口的话让所有人都不可置信,“我们为什么要管人类的死活?”
“相当精彩的观点,倒是超出我的预计。”奈亚拉托提普惊叹道,“这也是一个选择。”
“不可能。”降谷零——也就是莉莉干脆地否定了,“修格斯的细胞无限蔓延会杀死我,和我的信徒。”
“……我似乎是最合适的人选。”丹特陈小声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星之彩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在人类世界,我一直很危险,我去的话,可以一次性解决掉两个隐患不是吗?”
白朗蒂有些难以理解,单纯地问:“你想死吗?”
丹特陈沉默了。
“马丁尼呢?”尤金又道,“他没有过去,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吧?就连那些羁绊也不属于他,琴酒认识的根本不是他。”
没人说话。
尤金继续说:“还有中石惠,他不是一副懒得活着死了算了的模样吗?”
还是没人说话。
尤金明显开始烦躁起来,将别人的生死挂在嘴边对他来说看似轻而易举,但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正在一群“善良”的人中一点一点把自己扒开,将最自私又不堪的东西掏出来展示。更何况在不久之前那并不算“其他人”,他们记得自己生活的每个细节,每次呼吸。
他不想这样,但不得不这样,好在尤金一直是他们中最刻薄的那个,他觉得自己还能更刻薄。
“都觉得不行的话,那就我吧。”尤金冷漠说,“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精神患者,没有在乎我的人,就算我活下来需要面对的也只是几个组织的通缉,b和没有我的位置,黑衣组织也会追杀我。我简直太合适了。”
白朗蒂握紧拳:“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