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虽然已不再管家,但她也在内宅里澌混了数十年,再加上前阵子江王氏做过的事,她也猜出了她的好儿媳妇干了什么好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当下狠狠甩了江王氏一巴掌,怒道:“看你带了个什么好货进来,不知廉耻的破烂货,连姑爷也敢算计,还不给我打出去。”
胡氏尽管气,但这时候也只能维护这个媳妇了,只把一切罪责推到莹玉身上,而江王氏便只落得个监察不力的罪名,这比故意陷害算计大房姑爷的罪名又要小太多了。
江王氏被胡氏打醒了,捂着脸跪了下来哭道:“娘,是媳妇不好,一时识人不清。还连累了姑爷和晚情,还闹出这么个大笑话,娘,媳妇罪该万死。”她表面上向胡氏承认错误,实则是说给李蕴涵等人听。
她也没有料到,李蕴涵这个浑人,这么个大便宜自动送上门来,不上当也就罢了,居然还大闹起来,太超出她对男人的想法了。
莹玉这丫头哪里不够好了,要姿色有姿色,有身段有身段,这小子也不知眼睛生哪儿去了。镇日里就守着晚情一个黄脸婆,有什么意思?主动送上门的机会居然还往外推,真真是个大浑人,蠢得要命。
胡氏说:“既然知道错了,那还不赶紧把这下作的东西给我打出去。没的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破坏大房和二房的亲戚情份。”她这话是说给晚情和李蕴涵听的。
江王氏身边的亲信也极有眼色的,闻言立马上前,捂嘴的捂嘴,拧胳膊的拧胳膊,便把莹玉给拧了出去,莹玉想分辩这时候也力不从心了,因为嘴里已被塞进了好大一条帕子。
莹玉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晚情并不关心,她只是恨江王氏居然还敢算计她,真当她是面团不敢拿她怎样是不?
面对晚情要吃人的目光,江王氏勉强上前安扶着她,“晚情,对不住,都是婶子的不是,一时认人不清,让这莹玉钻了空子,差点把姑爷也给算计了。是婶子的不是,婶子在这儿向你赔不是。”她现在也后悔死了,早知道这对夫妇都是个混吝不计的,她就不要去惹他们了。
晚情冷笑:“借着二爷爷的寿辰,把夫君骗到二房这边来喝酒,再让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故意弄脏夫君的衣裳,再借着换衣服的由头,把夫君带到早已安排好的房间,再燃上催情香。然后二婶子的娘家侄女适时进去。等事成之后,二婶子便带着人捉奸,到时候生米已成熟饭,二婶子便会让夫君对莹玉负责,是也不是?”
被晚情一口猜中的江王氏哪里敢承认,“晚情你也太会想了,一切都是莹玉那贱丫头干出来的好事,我可是你亲婶子呀,哪会这样坑害你……”
晚情推开她,冷笑道:“前阵子还借着长辈的由头逼着我把你那好侄女领回去给夫君做二房呢,不成又逼着弟妹答应,如今又弄出家么一桩丑事来。你这种长辈,不认也罢。”然后扭头对李蕴涵道:“夫君,我们走吧。从今往后,大房与二房桥归桥,路归路。”
李蕴涵却拉住晚欲离去的身子,问:“刚才我拧着那贱人出来的时候,弟妹刚好也闯进来了。瞧到是我,很是吃了一惊。你说奇不奇怪。”
晚情倒吸口气,屋子里的其他人也不可思议地望着江王氏。
李蕴涵已经证实被人算计了,那么,长房的嗣子媳妇杨氏却也出现在当场,在场诸人哪个不是有过经历的,纷纷想着这里头的名堂。
被弄脏了衣裳,更衣室里燃有问题的香料,莹玉的出现,以及后来杨氏的出现,这江王氏究竟想干什么?
胡氏先前还不明所以,很快也明白了什么,瞪着江王氏,目光似有噬人。
江王氏目光闪烁着,吱唔道:“杨氏不是身子不适么?怎的居然跑到外院去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杨氏从外头进来,边走边道:“这当然不关二婶子的事。我正在屋子里午睡,有人对我说,夫君在二房这边出大事了,要我赶紧过去瞧瞧呢。想着前儿个二婶子那些龌龊事儿,我便马不停蹄的到了这边,由这个丫头引着去了外院客房,呵呵,我家夫君好好的,偏是姐夫却出大事了。二婶子,你给个解释吧?这个过来传话的丫头,是不是你指派的。”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丫头被掷到地上。
江王氏一瞧,差点晕厥过去,这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她陪嫁心腹的闺女巧兰。
江王氏的心腹瞧着自己闺女的惨状,悲从中来,一时间心乱如麻。闺女确实是受了自己的托咐去大房那边传话的,如今被逮了个正着。
主子间的较量,通常倒霉的都是她们这些奴才。不管江王氏承认与否,闺女都要吃受一番苦头,甚至小命不保。而这时候,她是继续跟随江王氏,还是先保下闺女的性命?
在场诸人,哪会在意一个奴才的性命,江王氏想也不想就说她并没有吩咐过这丫头什么,让杨氏自行处置。这丫头的母亲心里一凉,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