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王氏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说:“我知道你心疼闺女,但谁叫她胆大妄为,居然敢假传消息,蒙蔽主子,差点酿下大祸。也幸亏你跟了我多年,否则,我还真想把你们一家子全都给拨了。”
江王氏说得阴狠,再配上脸上的狰狞表情,这婆子心下惨然,主子就是主子,就算错了也是由下人背默锅。她听出了江王氏言语里的警告,她这时候也只能舍弃闺女保全自己的儿子和小孙子了。
杨氏看了那婆子一眼,冷笑一声,“不愧为二婶子的心腹,对二婶子可真是忠心耿耿。”
江王氏面色铁青,与杨氏晚情算是撕破脸了,可眼下却是不能承认的,只能继续硬挺下去。反正没有直接证据指明是自己指使的,这杨氏也暂且耐何不了自己。
杨氏也知道她的心思,并不点破,让人把这丫头拉下去,杖毙。
在打那丫头板子时候,杨氏还能面不改色地就着丫头的惨叫声谈笑风生,“二婶子,虽说这丫头死有余辜,但好歹也是奉命办事,如今落此下场,您也太过无情了吧?”
江王氏面无表情,说:“虽然我平时候也挺疼她的,不过既然做错了事就要罚。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了去。”
杨氏击掌:“二婶子果然管家甚严,杨氏佩服。”她侧头,对胡氏笑了笑说:“二祖母,您老人家可真有福气了,有这么个好儿媳妇。”
杨氏身为孙辈媳妇,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不合礼数的,不过这时候没有人会怪罪她了,包括二堂姑在内的客人。
胡氏面色僵硬,想笑,却又挤不出笑容来,这时候她心里也是恨毒了江王氏这个棒槌,一口气就把大房给得罪狠了。如今大房抖了起来,杨家又是如日中天的威势,只要杨家轻轻跺跺脚,他们二房就只能兵败如山倒。
望着晚情夫妇脸上的戾气,杨氏的皮笑肉不笑,胡氏心下发愁,眼下也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
见证了江家阴私,这些客人虽兴奋,却也不好再多呆,赶紧借口告辞。躲在屏风后的姑娘年轻媳妇们,也赶紧并遮半掩地沿着墙沿离去,临走时也还偷偷地望了李蕴涵一眼。
这个靖王府的公子,还真是气宇轩昂,难怪要被人垫记。
在有外客的情况下,杨氏还得勉强扮演着晚辈身份以及保持着名门贵女的风度,这会子客人都走了,杨氏哪里还忍受得住,对晚情和李蕴涵道:“姐姐和姐夫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晚情知道她还要留下来教训江王氏,于是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杨氏点头,晚情又说:“我也知道弟妹心里不痛快,必须得把这个火发泄出来才舒坦,不过弟妹是娇贵人,也实在没必要为了打老鼠就伤了玉瓶,划不着的。”
杨氏冷笑说:“我家别的没有,就是玉瓶多的是。坏了就坏了,而老鼠必须得消灭的。否则我寝食难安。”
看来这杨氏是打定主意要给江王氏苦头吃了,晚情无耐,也不好再多劝。
李蕴涵扶着晚情,才走了没两步,便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晚情下意识回头,原来杨氏狠狠甩了江王氏一巴掌。
江王氏气惨了,就想跳着脚甩回去,却被杨氏一脚踹倒在地,晚情乍舌,原来这杨氏还是有功夫在身的。不过想想杨家都是以武起家,杨氏会些功夫,也就见怪不怪了。
“长辈?长辈就了不起?呸,你算哪门子的长辈?给脸不要脸的老货。瞎了你的狗眼,姑奶奶也敢算计,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说着又踩了江王氏一脚,刚好踩在江王氏脸上,江王氏被踩得什么脾气都没了,只知道尖着声音乱叫。
晚情只觉这杨氏太威武了,身为名门贵女,居然如此彪悍。对于江王氏这样的人,就要杨氏这样的人来狠狠收拾。
江王氏的女儿晚柔与两个儿媳妇这时候也无法再装死了,赶紧上前拉杨氏。被杨氏给甩了出去,“一屋子的奸佞烂货,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居然敢这样算计我。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以为我是软脚虾呢。”说着脚下用力,江王氏吃受不住,惨叫起来,猛叫着奴才媳妇的名字以及婆母胡氏,让她们赶紧来救她。
胡氏傻眼了,她也没料到杨氏会是如此的泼辣,想要摆出长辈的威严,也怕杨氏也给自己来一脚,但自己的媳妇被这么对待,也是太打二房的脸了。可杨氏还真不是好惹的,她还真不敢上前的。